這下,素素幫女笑直接說出了心意,錢典也不能在裝聾作啞了,但他,拒絕了,很謙和:“不管,我以前對女笑愛地如何掏心掏肺,可是,現在,我已經有了倩倩,她是我的妻子。”
“錢典,我不介意,我做你的妾,或侍妾,這都不要緊。隻要在你身邊,你依然像以前那樣愛我就可。”女笑終於手語直言了,但這一直言也夠驚人的,她居然這麼不要名分,就為了得到錢典的愛。
可錢典還是以前的錢典嗎?是的,但是他的情景已不是以前了。
“江女笑,”錢典定下氣,淡笑一下:“你的意思是做我的妾,讓我向以前那樣對你?將所有的心思放在你身上?那倩倩怎麼辦?她是我的妻子,她必須在我心裏是第一個女人,不可變。”
女笑還不泄氣,她退了條件“錢典,你對張倩好一些,我也無所謂,隻要你還能對我有以前的一半,就足夠了”。
錢典搖頭:“江女笑,若是娶你入門為妾,我全心在你身,那倩倩又怎麼辦?我隻問你倩倩要怎麼辦?”
素素再度站起:“錢典,像你這樣的官家,有個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你就不能接受女笑嗎?再說,女笑不會和張倩爭寵。”
“是的,我可以有三妻四妾。但是,我最愛的女人必須是我的妻子,而不是一個妾室。如果江女笑在我身邊,那麼我害怕我會隻對她好,就會冷淡了倩倩。你們聽明白了,我不在乎江女笑是否心裏有我,我隻害怕我會愧對倩倩。”錢典這語氣可重了,讓人不敢反駁。
趙三定受不了,就走上前去抓住錢典的衣領,伸出手要揍他,那意思就是:你今日非答應女笑的要求不可。
但趙三定的拳頭總是那麼不是時候,也出不了什麼作用,被鍾亦得拉開了。
錢典整理一下衣領,說著:“該說的都說了,我想,要送客了。”
女笑跑到他麵前,要抓住最後一點機會,她這時,梨花帶雨,用錢典最喜歡的修長秀指做著手語“錢典,我知道你的心。你派人送玩偶,彩紙,詩詞給我,是怕我寂寞對嗎?還有大籮筐的豬草,魚草,那是在懷念我們曾在湖邊一起割草的日子對嗎”?
手語過後,女笑溫情地抱住他,希望他能因此擁抱而感到。
這一擁抱,讓素素驚訝女笑的不顧一切,讓鍾亦得懵懂這是怎麼回事,讓趙三定後悔曾對女笑的不理會。
可是其他人的感受不重要,現在女笑隻在乎錢典的意思:他一定會答應的,否則不會送那麼多的東西給我。
錯了。
錢典推開了女笑,女笑一下摔倒在地,心一下涼了,完全是靠著素素扶著才站起來的。
他們沒有說話,都是眼神質問錢典:既然於女笑無意了,為何還要送她那麼多的東西,勾起她的回憶,讓她不能忘懷?
錢典回頭,冷靜地坐在正座上,解答了他們的疑問:“江女笑,你聽好,我沒有送你任何東西。那些玩偶,彩紙,是倩倩派人送去的,她知道你的心思,怕你寂寞,希望這些東西給你帶來一點歡樂。至於我的詩詞,是我習字的詩詞,是我寫了之後扔掉的,倩倩猜想,把那些詩詞送你,會讓你覺得有人還愛著你,不會覺得孤寂,就一並送你了。至於那些豬草,魚草,也是倩倩,讓我講了以前的故事後,令人送你的,這一切,都是讓你心裏暖和些,希望你不要有被拋棄的感覺。”
不大的正屋安靜地掉了一根針都能聽見,所有人都明白錢典的想法了。
可能強迫他什麼呢?隻能聽他繼續說道:“江女笑,倩倩她很感謝你曾在鄭婆婆家裏對她的一番勸導,讓她沒有走入鍾亦得的迷霧,讓她迷途知返,懸崖勒馬,才有今日的夫唱婦隨的幸運。送你的東西,都是她以錢家的名義送給你的,隻望你不要難過,振作些。可是現在看你,並不如她所想。看來倩倩做得也有失分寸,我會去說她的。但是,現在,我真的要送客了。三次說送客,請不要再讓我說了。”
女笑令人憐惜的眼神看著錢典,希望這樣能讓他回心轉意,可是錢典對她,是禮貌的笑,沒有任何意思。
女笑明白了,轉身,一步一踉蹌地走出錢家正屋,眼裏無神,心中無望。
趙三定怕她有事,就跟著她,寸步不離。
羅素素和鍾亦得暫時留下,他們還有話問錢典,鍾亦得覺得眼前的錢典真的不可思議:“錢典,你不是這樣的人啊?你怎麼這麼殘忍?你看女笑有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