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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郡主現在殺了顧筱菀的心都有了。
這條裙子,就是她為了燕嬰,特意去做的。
幼年燕嬰與威猛王一起出使楚國,曾經見過清河郡主一麵。
清河郡主對燕嬰一見傾心,這些年來,一直都惦記著。
其他的公主郡主,最害怕的,就是被安排到其他的國家去和親,從此山遙路遠,再也不能回歸故園。
但是清河郡主卻一直都希望楚國和北燕能夠和親,將她嫁給燕嬰。
今年燕嬰來了楚國過年,而她剛好守孝期滿,也回到了京城。
她相信,這就是天定的姻緣了。
所以,她連珍藏多年的月影線都拿了出來,就為了能在春節宴會上,給燕嬰一個驚喜。
到時候兩廂情悅,隻要她對楚匡義提出請求,楚匡義是一定會讓她嫁給燕嬰的。
如此,北燕和楚國也可以交好,豈不是皆大歡喜?
但是現在,這裙子卻先被顧筱菀給穿了,而且還被燕嬰給看到了!
清河郡主的目光落在顧筱菀的身上時,鋒利得簡直像是能殺人,嚇得顧筱菀一直往楚和靖的身後鑽。
不過有楚和靖護著,想來清河郡主也不會把她怎麼樣。
有燕嬰這麼一打岔,對沈宜安的刑罰也就這麼過去了。
燕嬰順理成章地加入了宴會,順便給燕十七使了個眼色,讓他找人給沈宜安看看。
燕嬰生得好看,又是世子,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楚和靖雖然也十分俊朗,但到底如今已經娶了正妃,而且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將顧筱菀寵到了天上去,已經到了不明是非的地步。
京城裏的姑娘都希望自己成為顧筱菀,但是沒人希望自己是沈宜安,所以,圍在燕嬰身邊的人,可要比圍在楚和靖身邊的人多多了。
但隻要有一個姑娘敢把目光落到楚和靖身上,顧筱菀就會抱緊他的胳膊,宣示自己的主權。
“王爺,”見楚和靖有幾分神情恍惚,顧筱菀就將臉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蹭了兩下,低聲道,“今日的事情……妾身總覺得,有幾分奇怪。”
“王爺,你說為什麼,這世子總是對姐姐格外不一樣呢,”顧筱菀微微抬了抬下巴,“王爺你看,世子對郡主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偏偏對姐姐的事情就格外上心,難不成那天晚上……”
楚和靖順著顧筱菀的目光去看。
果然,清河郡主就坐在燕嬰的身邊,不停地和他說著話,想要找一點共同語言,身子前傾,一副仰慕至極的樣子。
反觀燕嬰,卻是直接靠在了椅子上,仿佛對這場上所有的人都不感興趣,隻微微眯著眼睛,間或答一句清河郡主的問話,也大多都是嗯嗯啊啊的敷衍。
和他在沈宜安麵前的樣子,一點也不一樣。
楚和靖心裏頭咯噔一聲。
一股不安瞬間湧上了他的心頭。
可是,聽聞燕嬰在北燕乃是出了名的多情公子,他喜歡的姑娘,能排滿一條街,喜歡他的姑娘,更是數不勝數。
但是他能看上眼的,定然都是在姿色上勝人一籌的。
從前的沈宜安的確是漂亮,可是如今經曆了這麼多,早就容顏憔悴破敗,像是一朵開敗了的花,又怎麼能入得了燕嬰的眼呢?
又或者是,燕嬰在很久以前就喜歡沈宜安了呢?
楚和靖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念頭攪和在一起,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