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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主身子還沒好利索就掉進了湖水裏,受了涼,當天回去以後,就發起燒來。
大夫說是感染風寒,喝幾服藥就好了。
於是這幾天,她都沒能出門。
好不容易等到病好了,她纏著顧筱菀想辦法帶她去見仇牧起,宮裏卻忽然傳來消息,晴貴妃生病,所有的公主妃嬪都要前去侍疾。
七公主才不想去。
還是顧筱菀勸了她幾句,倒是言辭懇切,“公主,您如今尚未出嫁,榮辱都是皇上一念之間的事情,還是得哄得皇上開心才行,左不過是侍疾而已,您過去走個過場,事情都是宮女嬤嬤做,也費不了您什麼事,等皇上開心了,您還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樣,您若不想去的話,妾身陪您一道去,好不好?”
顧筱菀作為靖王妃,前去探望晴貴妃,倒也合情合理。
七公主如今倒是越來越喜歡她了,隻覺得這顧筱菀說話又好聽,又為她打算,可比從前的清河郡主不知道好了多少。
顧筱菀進宮之前,還特意帶了那匹之前買回來的月白色的緞子。
晴貴妃已經快生了,不知道怎麼忽然就病了,一日之間有大半的時間都在昏迷著。
原本顧筱菀還以為沒多嚴重,不過是個嬪妃恃寵而驕,故意拿喬,沒想進宮以後聽領路太監說了才知道,這晴貴妃確實是情況凶險,有的太醫甚至在私底下偷偷說,她未必能活到生產了。
顧筱菀心頭咯噔一聲,抓緊了手裏的緞子。
想了又想,她還是將這緞子轉送給了那太監,又過問了幾句關於晴貴妃的事情。
到底是個白色,送給病人,不甚吉利。
那太監笑彎了眼,當然是有問必答的。
晴貴妃如今病重,皇上將所有的太醫都調在了她的身邊伺候,什麼珍貴的藥材都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她宮裏送,可這晴貴妃還是一日一日消瘦下去。
要說也是這晴貴妃沒有福氣,她如今已經是宮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楚匡義寵著她,她又年輕,難保就沒有那入主中宮的機會。
隻是這話,太監也隻是在心裏想想,說是不敢說的,畢竟旁邊還有一個七公主呢。
七公主倒沒怎麼在乎這個,晴貴妃死於不死的和她都沒什麼幹係,她現在滿腦子都隻有一個仇牧起。
仇牧起將她從湖裏撈出來的場景,到現在還在她的眼前不停地浮現,她記憶裏的仇牧起,仿佛被鍍上了一層金光。
一直走到殿門口的時候,她臉上都還帶著淺淺向往的笑容。
顧筱菀率先看見了楚匡義,趕緊行禮,七公主也回過神來。
楚匡義陪了晴貴妃好長時間,隻是實在積壓了太多折子,他不得不回去批閱,這才出來。
短短幾日,楚匡義就瘦了不少,麵容看起來也十分憔悴,眼睛裏頭滿是血絲。
“父皇……”
“好了,”楚匡義擺了擺手,“進去看看你晴娘娘。”
七公主還想說句什麼,楚匡義卻已經別過頭去不想再聽。
楚沉瑜這便隻好進去,顧筱菀剛想跟著,卻被楚匡義攔住,“靖王妃且等一等,朕有話要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