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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沉瑜驟然一愣。
秦之亥往床裏挪了挪,“她如今才剛剛到青海,還沒有站穩腳跟,我雖不方便直接幫她,但是她若能來參加你我的婚宴,對青海那些人也是一個震懾,你隻管給她寫請柬,她是一定會來的。”
楚沉瑜的眼睛驟然亮了一下。
自打仇牧起死了以後,她時常睡不好,每每想著,哪怕是在夢裏能見仇牧起一眼也好。
但是,她卻再也沒有夢見過他。
如今她想,能見一見沈宜安也好。
況且如今,仇牧起已經不在了,她就要繼續保護沈宜安。
“秦之亥,多謝你。”楚沉瑜抬頭,眸子裏頭晶光燦爛。
秦之亥微微低頭,又朝她湊近幾分。
二人的呼吸都交纏到了一起去。
楚沉瑜的臉登時紅了起來。
她雖然知道自己要嫁給秦之亥,有些事情也是在所難免,但她現在卻還沒有做好準備。
秦之亥越是靠近,她就越是無法抑製地顫抖。
眼見著他的唇就要落在她的臉上,他卻忽然往後退了一下。
燭光重新打在了楚沉瑜的臉上,一瞬間,她的呼吸都暢快了起來。
“我先回去睡了,你也早點睡。”
秦之亥一張臉上麵無表情,楚沉瑜費盡力氣,也沒能看得出來他到底是不是惱了。
楚沉瑜的請柬很快就送到了青海去,另外還有一封信,楚沉瑜言辭懇切,說要她一定要去。
燕十七在一旁嗑瓜子,燕嬰被他吵得頭疼,隨手奪了過來,一粒一粒剝開了藏在手心裏頭,“安安,此時若是去秦國的話,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青海雖然是楚國的地界,但是距離秦國都城反而要更近一些,沈宜安若是能得到秦國的幫助……
或者,哪怕她隻是在外人看來和秦國有幾分親近,也能給青海這些鬧事的人一個忌憚。
沈宜安將那請柬看了又看,輕歎一聲,“我都不知道,她要嫁給秦之亥了……”
“總比嫁給秦蒙好,不然,她此時還不知道有沒有命了。”
“可,秦之亥的名聲倒也沒好到哪裏去。”
看到這張請柬,沈宜安就忍不住想到,當是楚沉瑜對仇牧起,是多麼情深意重。
若如今哥哥還活著,想來楚沉瑜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願意嫁給別的男人吧……
“那也不一定,秦之亥雖然有個殺神的名聲,但從來是不近女色,這回為了七公主連秦蒙都敢殺,鐵血漢子也有柔情的一麵,更何況,你知不知道,百葉城一夜被屠,也是秦之亥的手筆。”
沈宜安驟然抬頭。
她也是恨極了百葉城的人,沒想到,秦之亥居然把他們都給殺了?
沈宜安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那我過兩日就出發。”
沈宜安將那封請柬小心收了起來,複又抬頭道:“燕嬰,此次你就不必跟著我了,既然是秦之亥請我去,想來秦國也沒人敢對我怎麼樣,你回北燕去,忙你的事情吧。”
燕嬰剛要搖頭,卻見旁邊燕十七抬頭,似是欲言又止。
“燕嬰,別為我放棄太多,”沈宜安抓著他的手,彎腰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了他的手背上,輕聲道,“我會很愧疚的。”
燕嬰輕輕歎了一聲。
他想說,安安,你到現在都沒有辦法坦然接受我對你的好,就說明你還是沒有讓我真的走進你的心裏。
但是他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轉瞬,燕嬰又揚起了滿臉的笑容,他將手裏剝好的瓜子仁遞給了沈宜安,“好啦好啦安安,我回去就是了,北燕那邊的事情一處理完,我就回來找你,好不好?”
沈宜安這才鬆了一口氣,笑道:“好,那我等著你。”
燕嬰到底還是放心不下,這幾日囑咐了又囑咐,直到沈宜安迷迷糊糊都能重複他說的話了,這才罷休。
秦之亥和楚沉瑜的大婚之日已經很快了,耽擱不得,沈宜安稍微準備了一番,便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