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按照規矩,楚沉瑜這個做弟媳的是要去送秦扶桑一程的,但是在秦之亥眼裏,一個死人,連楚沉瑜的一根腳指頭也比不上。
“我去……我去……”楚沉瑜應了兩聲,“那個……我想帶個人去……”
秦之亥挑眉,“可以,不過宮裏今天隻怕有許多事,帶的人多也太雜了,你隻帶個人和你作伴就是了。”
“好。”
秦之亥出去,有個小丫鬟過來給楚沉瑜更衣。
“小安,沒事的,你跟我還有皇甫前輩一起去,秦之亥不會反對的。”
雖然不過是短短幾日,但楚沉瑜卻已經習慣了秦之亥對自己的好。
沈宜安卻搖了搖頭,她絞著手指,嘴唇微微有幾分發白,“不……沉瑜,你帶老頭兒去……我,我還是不去了。”
沈宜安不知要如何麵對秦扶桑。
他曾害死薔薇,但又救了自己。
無論怎麼做,對她而言,良心上都要遭受極大的煎熬。
“丫頭,你放心,他既然救了你,我自然會拚盡全力救他,”皇甫奉拍了拍沈宜安的手,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早就把沈宜安看成了自己的女兒,真心以待,“況且,我若要進宮,也是不需要誰帶著的,丫頭,你若想去,便跟著公主一起去吧。”
沈宜安緊咬下唇搖頭,半晌才道:“老頭兒,對不起……”
“沒事,”皇甫奉粗糲的手指在沈宜安的眼眶下麵擦了一把,“你若出事,我從前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
皇甫奉笑了笑,“好了,耽誤不得了,我得趕緊去看看拿點什麼藥材進宮了,若是耽擱久了,隻怕真的是一丁點希望都沒有了。”
楚沉瑜和皇甫奉離開以後,沈宜安是坐立不安。
按理來說,皇子出事,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是要到的,但是好多人根本就看不起秦扶桑,壓根就沒來,秦之亥抵達的時候,倒是叫璿妃驚詫了一番。
“你這是來看我笑話?”璿妃麵容帶著幾分哀戚,過來迎接秦之亥,卻咬牙低聲道。
“不過是按著規矩來送皇兄最後一程罷了,”秦之亥偏頭看她,似笑非笑道,“當年秦扶蘇出事,本王在外頭沒有及時趕到,璿妃娘娘不是借由此,狠狠地在父皇麵前說了一番本王的壞話?本王這次,是早點來,好叫娘娘看到本王的誠意。”
秦扶桑怎麼能和秦扶蘇比……
這是璿妃腦子裏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但這種話,她自然不會在秦之亥的麵前宣之於口。
她剛剛派人去請秦岐,秦岐卻借口朝堂上有事並未過來,她此刻滿腦子都在想,萬一秦扶桑咽氣的時候秦岐不在這裏,往後她在宮中要怎麼立足。
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她生的兒子不受寵嗎?
早知道還不如叫這個廢物死在外頭,省得回京來給她添堵。
她甚至都沒有發現,皇甫奉什麼時候擠了進去。
“你這是做什麼!”裏頭有個太醫喊了一聲,“什麼叫你看看,你能看出什麼來!你這是對太醫院的不信任,還是對皇家的不信任!”
皇甫奉被一個太醫給攔了下來。
璿妃聽到爭吵,微微挑眉,想要叫嬤嬤進去瞧瞧是怎麼了。
“是本王帶來的人,”秦之亥輕描淡寫道,“叫他進去瞧瞧吧,左右是死馬當成活馬醫。”
秦之亥其實並不像是璿妃一樣看不起秦扶桑。
他知道,秦扶桑能以病體之身在邊關完好無損地生活下來,並且還發展了自己的勢力,甚至於逃脫他安排的追殺,足以說明這個人並不可小覷。
若秦扶桑的身子當真好了,以後隻怕是會成為他的一大阻礙。
但既然楚沉瑜想要救他,那秦之亥也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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