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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筱菀歪了歪頭,眸中雖有歡喜,但卻並不比剛剛醒來看到程立武的時候,更多幾分驚喜。
她越是這樣,程立武越是喜歡。
他就是希望自己在顧筱菀心裏,比其他什麼東西都要重要。
她越是看重他,他越是願意為她赴湯蹈火。
秦扶桑再怎麼說也是個王爺,從他身上偷東西,若是被發現,對程立武來說,也不是一件可以輕易脫身的事情。
但顧筱菀雙臂抱住他的脖子,輕輕吻上他唇角的時候,他就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多謝大人,”顧筱菀與他鼻尖對鼻尖,輕輕蹭了蹭,柔聲道,“唯有大人,才會對我這樣好。”
程立武反手伸到顧筱菀身下,直接將其打橫抱了起來,就往屋子裏走去。
顧筱菀輕笑一聲,右手垂落,從指縫裏露出幾分溫潤的光來。
那個顧惜月,果真是個指望不上的,嫁給秦扶桑這麼多天了,居然連秦扶桑的一塊貼身玉佩都拿不到,還需要她親自動手才行。
外頭的蟬叫得熱切,丫鬟們都站在院門口守著,間或聽到幾聲聲音,也隻匆匆就被蟬鳴聲蓋過去,隻從丫鬟臉頰的紅暈能看出來,剛剛那聲音,怕是頗有幾分不凡。
屋中的人一番雲雨之後,出了一身的汗。
但美人兒就算是出了汗以後也是香的。
顧筱菀素來沐浴完之後都會讓丫鬟給自己渾身上下都抹上香膏,程立武從後頭抱著她,隨手撈起她的一縷秀法,放在鼻尖聞了聞。
顧筱菀背對著他縮在他的懷裏,所以他也看不見顧筱菀那一臉的厭惡。
“大人,”顧筱菀的聲音甜而清脆,光是聽著,就覺得這暑意消散了不少,“大人如今在宣王手下做事,可還舒服?妾身聽說,宣王雖然脾氣比胡王溫和一些,但素來是個不喜歡與人來往的,麵上也總是清清冷冷的,叫人看不透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可不是,”程立武抱怨道,“原本就是個快死了的病秧子,不知道怎麼爬回了鹹陽,如今竟然也能得到皇上的青睞,要我說,他就算是有皇上的幫助,也未必能贏得了胡王,可是胡王此人心太狠,他如今能對大剛這樣痛下殺手,難保來日不會對我怎麼樣。”
“可說到底,胡王對大人也還算是不錯,這麼多年來,胡王在朝政上,也幫了大人不少。”
程立武抿唇不言。
之前,也是顧筱菀暗示他,秦之亥對程大剛不好便是不給他麵子,來日裏怕是會對他不利,這才讓他轉投到秦扶桑門下。
不過顧筱菀從未直接說過這話,程立武也從未深思,隻當這一切,都是自己的真實想法。
“不過,妾身想著,李大人已經算是對宣王有知遇之恩,大人與李大人到底是有一層關係在,打斷骨頭連著筋呢,不管怎麼說,宣王也不會對大人太差的,這樣說來,倒還是宣王對大人該更熱切些。”
熱切?
程立武想了想,自己近來雖然常常與秦扶桑見麵,可當真沒從他那裏看出來有什麼熱切的。
再說了……
“我和老李頭的關係,還真好不到哪裏去,”程立武冷笑了一聲,“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當年要不是他極力慫恿,隻怕秦扶桑的這個宣王做得也沒有那麼容易,秦扶桑若是當真對他感恩,那……”
他如今與李家的關係不好,隻怕秦扶桑也未必會對他有多好。
想到這裏,程立武身上的汗就消散了不少,一瞬間打了個寒噤。
難道他最近做的事情,就都打了水漂?
感知到程立武的思緒正在被自己牽著鼻子走,顧筱菀便緩緩揚起嘴角來。
“大人說的這是什麼話,宣王是不會對您做什麼的,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有什麼,您也大可以回到胡王的身邊,左右您近來和宣王來往,不是都被背著人的嗎?”
就算是背著人,程立武也不敢保證,秦之亥對此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