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扶桑卻已經負手站在了那裏,一派閑適,仿佛剛剛的事情完全不是他做的,隻是眉宇之間盡是怒意,讓人知道他此刻心境。
“你……”她心下窩火,剛要罵一句,卻見燕嬰就站在旁邊,頓時就軟了語氣,眼淚汪汪道,“不知我是哪裏惹了這位公子……要被這樣折辱……朗哥哥……”
說著,她就朝燕嬰伸出手去,還柔柔地咳了兩聲。
燕嬰卻仿佛看不懂她的意思一般,並未伸手過來扶她。
還是夏眠見她尷尬,趕緊把她給扶了起來。
她捂著自己的後腦勺,眼眶通紅,含著淚要落不落的樣子,格外叫人心疼。
“朗哥哥……我隻是想來見一見姐姐而已……”
“我也……”她垂下頭去,萬分委屈,“我也隻是因為姐姐身子不好,心裏太擔心了而已……”
秦扶桑驟然擰眉,冷聲道:“哦?可是沈宜安如今不能見光,你剛剛用力推門,又是什麼意思?”
“我哪裏有用力,”她仰起頭來,嘴唇顫抖,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下來,一副想要為自己爭辯卻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堅強又委屈,半晌才道,“我隻是一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又怎麼可能將那門撞開?我也隻是想和姐姐說兩句話,知道姐姐沒事我就放心了,湊得近些,也隻是為了能聽清楚姐姐說的話……”
秦扶桑冷冷地看著她,麵上寫滿了“不相信”三個字,隻是想看看她到底還能說出多麼假的話來。
她倒不在乎秦扶桑相不相信她說的話,隻要燕嬰相信就好了。
她眼淚汪汪地看向燕嬰,卻見燕嬰的目光隻落在秦扶桑身上,隻是抬眼往沈宜安的屋子裏掃的時候,才從她麵上掠過去。
燕嬰嘴唇輕輕動了一下,像是要說什麼。
可是就在這時候,秦扶桑卻忽然指著地上的一個布包道:“這是什麼東西?”
杜玉宛一垂眸,心裏在驟然一驚。
那就是燕嬰之前送給她的那個閃亮的小擺件!
她用布包好放在袖子裏的,大約是剛剛被秦扶桑在後頭扯了一下,摔在地上的時候掉出來了。
“隻是一點不重要的的而已……”說著,她就走過去彎腰,可是秦扶桑卻先她一步將那東西撿了起來。
“這是我送給姐姐的禮物!”她驟然拔高了幾分嗓音,顯得十分慌張,匆匆道,“是……姐姐來拆比較好吧。”
她死死抿唇,幾乎連呼吸都不敢了,好不容易才平穩了自己的肌肉抽動,道:“夏眠,去……拿過來,等送給姐姐……”
也不知是一陣風吹過去,還是秦扶桑的手抖了一下,總之那一刻,那布包的一個角忽然垂落,一陣刺眼的光芒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秦扶桑又重新將那東西蓋住,清冷抬眼,似笑非笑地看著杜玉宛。
她能感覺到秦扶桑眼神裏的寒意,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燕嬰亦是一愣,他認得出來,這是之前,自己送給她的東西。
她盯著燕嬰,眼淚汪汪道:“朗哥哥,我也是想著,姐姐好幾日都要在黑暗之中用藥,等好了以後,肯定是喜歡光的,我才特意用布包包好,將這個東西送給姐姐,這東西還是朗哥哥你送給我的,我也沒什麼好東西,隻能做這種借花獻佛的事情,朗哥哥,你千萬別生氣……”
“你明知沈宜安不能見光,還送這樣的東西,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真當有人會相信嗎?”秦扶桑冷冷道。
她一顆心重重垂了下去。
可就在這時候,燕嬰忽然道:“為什麼沒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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