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未央深吸了一口氣,煙草的味道,也吸進了她的肺裏。
“家言,如果,你從此不認我這個朋友,我也毫無怨言,我真的,隻能說對不起。”
對不起,她無法回應,對不起,讓他這麼失望,難受。
邢家言吐出一口煙,順手將煙蒂給滅了,然後笑了起來。
“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你不是,但你有權利這麼做。”
白未央無法感受他此刻的心情,所以不管邢家言有什麼反應,她都理解。
邢家言聞言,重重地歎出一口氣,“你知道為什麼,你明明拒絕過,我還始終不放棄嗎?因為你真的很好,未央,現在的世道,你這樣的女人已經不多了。”
“所以我才不願意死心,總想著,會不會有那麼一絲的機會。”
邢家言伸手,想要摸摸白未央的頭發,然而手舉起來之後,最終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失去了追求的對象,不想同時也失去一個朋友。”他也需要時間去舔舐自己的傷口。
五年啊,不是五天或者五個月,一千八百多個日夜,這個女人已經長在了自己的心底。
想要將她從心裏撕掉,注定要痛徹心扉,鮮血淋漓。
“剛好,你家裏那個鳳形木雕有進展了,我過兩天會親自過去一趟,爭取能說服對方,將木雕拿回來。”
白未央心裏一疼,邢家言還記著她媽媽的事情。
“家言,這個案子……”
她才開口,邢家言就朝她笑了笑,“我們之間的事情,跟這件事無關,未央,這是我的工作,是我該做的。”
邢家言說得不容置疑,白未央隻好將話給吞了回去。
“家言,謝謝你,不管從什麼方麵,真的,謝謝你。”
“好了,上去吧,外麵冷。”
邢家言給她開了車門,目送白未央上樓。
看著這個無意中走入自己世界的人,一步步走出他的視線。
他們兩之間,缺的,隻是緣分。
如果他能早一步遇到白未央,如果他能在五年間,再勇敢一點,或許今天,都不會這個結局。
可“如果”,本就是不存在的假設而已。
邢家言的嘴角,還保持著目送她離開的弧度,身側的手,卻緊緊地握著拳頭。
願賭服輸。
他真的,輸得徹徹底底!
……
第二天一大早,白未央起床穿好衣服,打開房間的門,立刻被嚇了一跳。
“你、你怎麼在這裏?”
淩肅好整以暇地欣賞女人剛睡醒的慵懶風姿,笑眯了眼睛,“別誤會,我可不是不講信用,我來是因為……要送女兒上學。”
“……”
還能有更敷衍的借口嗎?
白未央被他的歪理說的頭疼,“你不是說,給我七天時間嗎?”
“對啊,七天,一天都不少你的,放心吧。”
這讓她怎麼放心啊!這一天都沒到好不好?
白未央真想翻他一個白眼,淩肅卻已經拉著她坐了下來,“什麼都不如吃飯重要,你今天要去工作室吧?趕緊多吃點,我去看看女兒醒了沒。”
淩肅將她按著坐下,順勢在她嫩嫩的嘴唇上親了一口,意料中的甜美柔軟。
白未央餘光看到戚玥從廚房出來,看見他們又退回去了。
淩肅卻直接轉身去了房間,一會兒,房間裏傳來棠棠驚喜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