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 / 2)

何天依訕訕地笑了一下,他是成心讓她在江文雙麵前丟臉的,解釋也就沒什麼意思了,驀地她眸光亮了亮,慢悠悠地又略帶羞澀地說:“你說是這樣說,可我看你吃得比誰都香,你不是為了我的廚藝來,那肯定是為我來的。”頭微微低側。

丁落聲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大膽直白,縱然知道她是故意說給江文雙聽的,也難免驚訝。

江文雙兩手不自覺地緊握,心裏一團火直往腦袋上冒。即使丁落聲喜歡來這裏吃喝玩樂是事實,但何天依臉皮也太厚了,簡直是不要臉,她若再低調下去就沒她什麼事了。

“你想多了,落聲是為了大王他們來的,他說他很喜歡大王。昨天我們去玩打沙包的時候落聲幫我打了一個毛絨狗,後來他又特意去套圈圈套了四個玩具給大王他們。”他來這裏吃飯又怎樣,他也陪我逛街了,還有禮物。

丁落聲沉靜如水,把自己當一個局外人,哦不,是觀眾。何天依臉上稍縱即逝幼的呆滯自然逃不過他的法眼,不知道那是愕然還是難過,之所以不知道那是因為他看見何天依很快又麵容明朗起來。

“原來你昨天跑去玩了,去哪兒玩了?真是的,去玩也不說一聲,下次可不能這樣,不然我會生氣的。”何天依不等丁落聲說話,本來她就沒打算聽他回答,後麵那句更是一語帶過。她伸手去摸索丁落聲的,別問她怎麼知道他的手在桌麵上,她聽見他輕擊桌麵的聲音了,摸到後她就拉了過來,心跳還是加速了的,麵上卻鎮定,“走,我帶你去看樣東西。”拉了就走,別人想拒絕都難。

江文雙臉色黑了黑,盯著那兩隻拉在一起的手移不開眼睛,暗哼了一聲,跟上去:“我也去。”

何天依帶丁落聲去看的是一棵小樹苗,它養在一個破爛的鐵盆子裏,鐵盆子就擺放在靠著牆邊架起來的木板上,上麵還放著幾盆花草。

何天依臉上染上幾分喜悅,放開丁落聲的手,指著一個盆子說:“你看,這是葡萄苗,是我們一個多月前種的,費了很多心思才把它養活的,它現在長得可好了,等它再長高一點神父就會把它移到那邊的空地去了,然後再它搭個棚子,再過兩三年就有葡萄吃了。”她轉頭朝江文雙笑得春風得意,“文雙到時候你也過來吃啊。”

丁落聲用那隻已經沒有何天依餘溫的手握成拳,碰了碰鼻子假意咳了一下。

江文雙錯愕地睜大眼睛,把視線慢慢從那個盆子移到何天依臉上,嘲笑著說:“天依,葡萄什麼時候是長在蘆薈上的?我還真沒見過,我也沒吃過長在蘆薈上的葡萄,等它結子的時候你一定要告訴我,讓我來開開眼界。”

何天依尷尬了,卻不臉紅,畢竟類似的情境她經曆過的次數恐怕比有些人吃葡萄的次數都要多,處變不驚的本事她還是學到一點兒的,她嗬嗬地幹笑了兩聲:“我本來想考考你們的,沒想到你們那麼聰明,一眼就看穿了。”她又指著另一棵小樹苗,這回總算指正了,“這棵才是,嗬嗬。”

知道真相的丁落聲都不知道該為她說些什麼,他想到了那杯被當成飲料的葡萄酒。不過由此可見她的心理素質是非常高的,在這般尷尬的情形她還是可以麵不改色沉著應對,實在讓人不得不佩服。

不過江文雙就想得多了,拿蘆薈當葡萄,她當自己和丁落聲是裏麵那群幾歲的小孩子嗎?真不知道是誰的智商低。

她瞥了何天依一眼,揚聲說:“你要考也應該考些有難度的,比如葡萄酒分布在哪些產區,哪些產區的葡萄酒果香味會濃鬱點,再不然你也可以考下我英語幾級,米蘭的時裝周在什麼季節舉行。”她料定何天依對此根本一無所知。

何天依確實一無所知,江文雙說的那些她的世界根本沒有,即便是聽說過但是那些東西離她太遠聽了會忘掉的!差落油然而生,卻也忽然而去,剩下的隻有鬱悶,當然鬱悶了,畢竟她本來就不知道這些。

她眼睛定了定,誠懇地說:“我本來是想考難一點的,但我又想若是考的是有難度的萬一你答不上來我怕你不好意思,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考你,下次想到什麼再考吧。”她轉頭向屋裏,裏麵聽著挺熱鬧的,孩子們可能在裏麵玩了,“我們進去看看他們吧。”邁開步子就往裏走。

“你是不知道吧。”江文雙的嗓音甜脆,仿佛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