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成聽了,沒有在這件事上多加追問,隻是凝神看著她:“雙雙,強扭的瓜不甜。你都為他做了那麼多了,他都沒有動心,證明他真的沒有考慮你,你做得再多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你明白嗎?”她有這份覺悟就夠了,雖然已經沉迷到一定程度了,但現在抽身還為時不晚,如果再繼續迷戀就會傷到她自己。
江文雙怔怔地看著江文成,她當然明白,哥哥是在勸她放棄,可是,她真的不舍得放棄,她第一次真正喜歡的人在沒有喜歡她之前怎麼能隨便放棄了?而且,她那麼愛他,她為他付出了那麼多,怎能輕易就放棄?
江文雙腦海一片混濁,裏麵全是關於丁落聲的點點滴滴和自己為了他而悲喜的樣子。想到放棄,她又是一陣揪心的痛,她那麼愛他,那麼愛……
江文成望著她走出房間的失落背影,沒有安慰也沒有阻攔,他寵了她那麼多年,她應該經曆一點挫折了。長大,總要經曆磨難的。
——————
丁落聲把車子停在進入教堂小區的那個路口對麵,心緒有些複雜,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猶豫不決。
昨天晚上江文雙問他會不會喜歡何天依的時候,他竟然有一刻遲疑,這使得他驚慌和不知所措,原來他一直努力壓下心頭那種感覺是真的,原來那些日子他熱衷於奔跑在教堂之間不是因為那種氛圍,而是因為——那個人。
他自嘲地笑笑,虧他還一直對自己誓言旦旦,對江文雙說得那麼堅決不二,可自己做了些什麼?不過幸好,那隻是種朦朧的感覺,在自己似乎有這種意識的時候給自己找點事做,拉開些距離,還不算太晚
這時,對麵小區門口出現了一輛黑色的車子,從車上下來一個身材挺拔的俊雅男子,手裏提了兩個紙盒。
原本這並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可是當一個俏麗的身影出現在小區門口時,那個男子迎了過去,就值得關注了。
那個俏麗的身影名叫何天依。
何天依正對著他的方向,從她的神情可以看去她和那個男子非常熟稔。
男子和何天依說了一會兒話,就把手裏提著的紙盒塞給何天依,何天依沒有接,把手縮到背後,不知道那個男子又說了什麼,拉出她的手要把紙盒放她手裏,她仍然不接,但手被男子捉住一時拒絕不了,兩人在拉扯中談論了一陣,最終她收下了那兩個紙盒。
兩人又說了好一會兒話,何天依和男子擺擺手,轉身往回走,男子一直站在原地看著她,至於她的身影被房屋擋才回身上車,遠遠的,丁落聲能看見他臉上溫熙的笑意,仿佛很滿足一般。
丁落聲先那個男子一步開車揚長而去。
想必這個就是讓她心慌意亂的人吧,當他收到她這封信的時候才知道自己並沒有想象中對她的生活知道的那麼透徹,所以一直在猜想。他不知道那個男子的什麼秘密使她的糾結如獲大赦,也未從她的信中看出那個男子對她是否有同樣的感覺,但他剛才從那個男子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些並不尋常的東西,那是普通朋友之間不曾有的。
沒錯,他就是光明,每天晚上準時出現在電台裏的光明。所以他晚上是沒有空的,也並非找借口推開江文雙,因為他要提前一個小時左右到電台。
他的聲音之所以何天依聽不出,首先得感謝他天生可以對聲音轉換優厚條件,可任意模仿別人的聲音,因此他在電台中所用的是他在美國的一個中文電台聽過的一個聲音,他覺得非常獨特,曾模仿過幾次。後來回國要進電台時刻苦練了一段時間,現在已經可以揮灑自如了。其次,便是他說話的話筒的原故了。
父親萬分冒火,不但因為一個成功的商業家的兒子居然去做一個小小的電台主持人有失臉麵,還因為他竟然棄家族企業於不顧。
父子二人各自堅持自我,態度強硬,一直為此爭執不下,勢同水火。後來又各自退步,他去電台隻是在晚上的一小部份時間,在電台裏不用真實身份,也不用原聲,白天他如常去公司上班。
父子二人勉強達成協議,父親仍然對此十分介懷。
他去電台是件很偶然的事,剛在美國回來的他碰到一個久未會麵的學長,那個學長正是在電台工作。學長熱情洋溢地帶他到電台參觀了一番,他想象著如果被無數從未謀麵的陌生人聆聽自己的聲音會是一種怎麼的感受,特別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則可以暢所欲言。想到這裏,一個念頭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