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雙醒來頭痛欲裂,她難受地抓抓頭,昨晚的片斷斷斷續續地閃出來,頭更痛了。
這時門開了,一個穿著講究的女人走進來,手上端著杯溫水。她四十多歲,因為保養得宜,看起來比她的實際年齡小了很多。
“雙雙醒啦,感覺怎麼樣?”她走近床邊,臉上帶了淡淡的愁容,“渴了吧,喝點水。”將水杯移到江文雙嘴邊。
江文雙皺了下眉,坐起來然後張口細細地喝了幾口,把頭偏過一邊:“不要了。”
羅玉潔神情溫柔地勸:“再喝一點,這是蜂蜜水,喝了會舒服很多的。”
“我說了不要就不要了,拿走。”江文雙一臉的不耐。
“好好好,媽不逼你喝。”羅玉潔把杯子放在床頭的桌上,歎惜,“雙雙,你怎麼喝那麼多酒,還喝得不省人事,這樣對身體不好。”
江文雙不吭聲,臉色陰沉的低頭對著身上蓋的被子。
“雙雙,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不開心你可以跟媽說,你跑去借酒消愁有什麼用?借酒消愁愁更愁你不知道嗎?看著你昨晚回來又哭又叫媽的心都要碎了,你外公外婆也是夜不能眠,他們都很擔心你。”
江文雙臉上爬上愧疚之色:“昨晚誰送我回來的?”
“燕姐說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他把你送到門口就走了,他是誰?”
“說了你也不知道。”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
“哎呀你就別問了,我心裏煩著呢。”江文雙煩躁地說。
“雙雙,媽知道你煩,但你不說媽怎麼幫你呢?媽不想看到你這麼折騰自己。”羅玉潔好脾氣的說。
“說了你也幫不到我,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江文雙低聲。
羅玉潔滿臉憂鬱地望著她,歎了一口氣:“你等一下起來洗漱吧,我讓燕姐把粥端上來給你喝。”站起來見她仍然沒回應便走了出去。
江文雙心情浮躁地抓起一個枕頭抱著,回憶昨天晚上的事。她因為心情不好約了一幫朋友去酒吧喝酒。喝了多少酒已經想不起了,隻記得自己醉熏熏地出酒吧,拒絕了朋友們送她的好意自己打車去了電台大廈等丁落聲,他出來之後自己抱了他,還哭了,自己說了些什麼已經忘了。
被自己喜歡的人拒絕心裏非常不好受,何況她還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她不願意承認失敗卻又無力改變他的心意,她忽然不知所措。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莽撞無理的女孩了,不能不擇手段了。所以她隻能借著酒勁去找他,這樣他就不會那麼討厭她了,她怕他會討厭自己。
但她不會放棄的,即使不能不擇手段也要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喜歡上她。她想到了哥哥,雖然哥哥勸她不要執著,但如果她求哥哥幫忙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他那麼寵愛她。
這時燕姐拿著托盤端了一大碗肉粥進來,放在桌麵上喊她吃,她嗯了一聲卻沒動,燕姐交待了一聲趁熱吃便退了出去。
哥哥從小就是她的堅強後盾,不知道幫她解決了多少後顧之憂,一直是她超級英雄,仿佛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
她想到這裏特別興奮,迫不及待地想見他,今天是星期天,他應該在家。她掀開被子跳下床,連鞋子也不穿就跑了出去。
房門關著,她敲了兩下沒人應,伸手扭開了門。往裏探頭掃視了一下,沒人,她不死心地輕輕走了進去:“哥哥?”
她泄氣地坐在床邊,用手不甘地錘錘床,不知道他跑哪裏去了。目光轉了轉,最後落在桌麵上放著的一個長方形盒子上。她拿起來打開了蓋子,一條精光閃閃鑽石吊墜差點亮瞎了她的眼。
在這樣富裕的家庭長大她見過的好東西多不勝數,自然識貨,這條雙心的白銀套粉鑽的活動吊墜雖然不是天價也非常昂貴,連她自己都從來沒有佩戴過如此珍貴的吊墜。
嘴角終於掛上了欣喜的微笑,哥哥每回總是出其不意地在她受了委屈不高興時送她各種稀罕名貴的東西,包包手表名牌店的會員卡……總之都是她能用得上的,而且全是能討她歡心的。
哥哥肯定是因為她這次未果的戀情受傷才買禮物來安慰她的,她的心暖暖的,哥哥是這個世界上最懂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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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落聲已經開車在路上縱橫馳騁了數條馬路,他想甩掉一個人的身影,她清麗秀巧的輪廓卻愈發清晰,巧笑嫣然如魔咒般湧現在腦海,千個她萬個她。
他倏地一刹車,沉寂了幾秒又加快馬力飛奔,在前麵的路口掉頭,然後迅速消失在車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