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扯毛絨狗的耳朵:“那就讓我自私一次吧,至於以後,我不想想那麼長遠了!”
知道現在十八頭牛也拉不回她的頭,溫心一聲長歎:“既然這樣,我也不勸你了,但是你記得,我的肩膀永遠為你留著。”
她心中溫暖:“我知道了,謝謝你溫心。”
和溫心聊完,她立即又打了個電話給丁落聲。
丁落聲接到她電話時很意外,沒想到她那麼快就給答複了,不知道她會跟自己說什麼,心裏莫名有些緊張。
“既然你的傷不在手腳上,能踩自行車嗎?”
“可以。”
“你明天有空嗎?”
“有。”
“明天早上我八點半在碧玉湖租自行車的地方等你,過時不候。”然後掛機了電話。
丁落聲先是愣了愣,才緩緩地笑了,竟然有一種想喜極而泣的衝動。
八點半,不太早也不算晚,旭日東升,陽光普照,何天依的心情如同今天的天氣一樣,晴朗,明媚。
她在租車檔的旁邊,靜靜地等待著,心跳得比平時激烈,第一次戀愛的人都會有這種感覺的。
“天依。”耳邊有人喊她。
她下意識地轉頭過去,原來有人比她來的還早,也不知道在那裏站多久了,笑意爬上了她的臉上。
丁落聲走過去,就那樣目光烔烔凝視著她。何天依的臉倏地紅了,她雖然看不見,卻能感覺灼熱的眸光落在臉上。
丁落聲笑了笑,上前去很自然的拉著何天依的手,用力的收了收,才帶她往旁邊去租車。
他的手寬厚有力,仿佛無論如何都掙不開,掌中傳來一陣陣溫熱,她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丁落聲一手拉她,一手扶自行車,時不時轉臉過去看她一眼。她的臉有些紅,看得出非常這樣光明正大的牽手她還是很害羞的,卻不曾畏縮地緊緊握著他的手。
“知道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他問。
“不知道。”
“我在想,第一天見你的時候從沒把你跟害羞兩個字連在一起。”
何天依神色不自然了,別扭的笑著把臉別過一邊:“你這麼想是對的,不就拉個手嗎?有什麼可害羞的。”
“哦,那你臉紅什麼?”
“我是故意的,一個女孩子跟一個男孩子牽手總要裝得羞澀一點兒才會顯得可愛。”
丁落聲點頭,聲音拉得長長的:“原來如此,你裝得可真像,都分不出真假來了。”
何天依硬著頭皮:“那當然,如果我去做演員說不定拿獎都會拿到手軟。”
“你不拿獎手也軟。”丁落聲意有所指,然後看著她耳根也紅起來,他莞爾一笑,現在才發覺她這麼愛臉紅。他適可而止,站住放開牽她的那隻手,拍拍車後座,“上車,我載你。”
何天依愣了下,想到什麼:“你租的是單人的?”
“聰明。”
“不是要教我踩嗎?怎麼不租雙人的?”
丁落聲她笑意款款:“雙人的哪有單人的浪漫,你說是不是?”
“我說不是。”她嘴裏這麼說,卻已經小心地坐上了後座,“你還知道追求浪漫,想必曾經跟不少女孩子浪漫過吧?”
丁落聲一麵上車一麵為自己說:“想是想過,但現在才實現,真是可憐。”她還沒說話他又說了,“你有手地方放嗎?沒有的話我腰上正好需要一隻。”
何天依垂眸,搭在腿上的雙手動了動,抿著嘴伸出右手輕輕地環住他的腰。
丁落聲感覺環在腰身那隻手有些僵硬,低頭笑了笑,總有一天會習慣的,他一踩腳踏直道而去。
這可能真的是丁落聲和何天依這輩子做過最浪漫的事了。
自行車在綠道上緩緩滑過,斑駁的陽光不時地投射在自行車上的人身上,迎麵吹來的風帶出絲絲涼意,掀起了他們的頭發與衣角。
笑容溫熙的兩人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這個畫麵有多美。
丁落聲帶著何天依在綠道上轉了一圈又一圈,不知疲累。
他們都享受種靜美的時光,不願休止。
不願休卻總是要休的,丁落聲載著何天依到不遠處的小賣部買了水,回到樹陰下休息。
“累嗎?”丁落聲問。
“你是問你自己嗎?”何天依說。
然後兩人一起笑了起來。
到了中午,還了車,兩人出去吃午飯。
丁落聲又拉起何天依的手問:“想吃什麼?”
何天依對於牽手還是不能適應,窘了窘,讓自己盡量忽略:“你怎麼不說想吃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