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聶晟揚與聶國華這對父子的關係,可真的談不上是親密無間,大多時候兩人是疏遠的,還經常會鬧點小矛盾。聶國華知道這個兒子不喜歡他,於是也自然而然保持了兩人間的距離。
聶晟揚再怎麼不待見父親,卻也看不得他為工作焦頭爛額,抽空就會給父親搭把手。這天,聶晟揚一大早就來到香濃國際,準備和父親商量參加香水展覽會的事。
“聶總,您好。”剛走到父親辦公室門口,便碰到了他的秘書。
聶晟揚點點頭,彬彬有禮道:“你好,我來找下聶董,你去忙你的吧!”
秘書露出職業化的微笑,用甜美的嗓音說:“聶董正在會議室見客,您先在他辦公室稍等會。”
聶晟揚再次點點頭,轉身進了父親的辦公室。他已經有將近半年沒來過這裏了,辦公室的格局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飄窗前那張寬大的辦公桌上,緊挨著電腦放著兩個相框,隔遠看隻能辨認出都是女性。
他走上前去,一手拿起了一個相框,左邊的相框內是一個身材窈窕,笑靨如花的女子,右邊卻是他認識的人—林香。最讓他感到怪異的是,這兩人容貌非常相似,乍一看去就是一對姐妹花。聶晟揚帶著滿腹狐疑,衝出辦公室準備找父親問清楚。
會客室的門虛掩著,裏麵的對話一字不漏傳到聶晟揚的耳朵裏。
“我不希望林香與你們家走得太近。”
“老同學一場,林香的媽媽早已去世,你另外組合了家庭,我照顧她無可厚非。”
“無可厚非?主要是愛屋及烏吧!看到初戀情人的女兒,是不是更夜不能寐?”
“老林,你這說的什麼話,方清她是你的前妻,我們之間的事早已成為過去。”
“早已成為過去?那你辦公桌上擺著的照片又是什麼意思。”
然後,室內陷入了短暫的靜謐。
“總之,以後不管是你也好,你兒子也好,離林香遠點,她是我的女兒。還有,別再找人打聽林然,你也該嚐嚐被女人欺騙的滋味。”
會客室內的聶國華聽到這句話後頓時臉色煞白,更加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測。
門外的聶晟揚將手握成了拳頭,整個人如遭雷擊,太陽穴處突突直跳,媽媽、方清、林香、林然,還有聶國華,這是怎樣一層錯綜複雜的關係。
聶晟揚想起了母親王雲沁,那個愛得卑微,因愛而死,含恨而終的女子。那時他才六歲,親眼目睹了母親的悲劇,看到父親對她的冷落,一次次的夜不歸宿,母親心如死灰的等待,獨自偷偷哭泣的辛酸。
這些記憶不僅沒有隨年華遠去,反而在時間的流逝中愈發清晰。
小時候的他不止一次從保姆和母親口中聽到過那個名字—方清。
這個名字的主人把父親迷得七暈八素,讓自己的家頻臨破裂,他怎麼可能不恨這個人,聶晟揚甚至覺得命運對方清太好,還沒來得急去羞辱報複她,她就已經早早的奔赴黃泉。她是一甩袖子就走了,結果讓聶國華惦記了一輩子。
成年以後,他內心對父親的敵意慢慢減少,甚至有些同情他的遭遇,結發妻子割腕自殺,初戀情人因病去世,這些年他不止一次感受到父親的孤獨與落寞。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哪怕是洛海的香水名人聶國華,如果不是他朝三暮四,處處留情,怎麼會釀造那樣的悲劇。
所以,盡管他不會像小時候那麼恨他,卻也絕對不會徹底原諒他。
臨近暑假,課業繁忙,大小考試不斷,高勇俊白天在學校焦頭爛額,晚上還要陪聶晟揚一醉方休,真是苦不堪言。連續好幾個晚上,聶晟揚都在他的酒吧喝酒,還打電話讓他過來陪酒,不答應就不停打電話。
這天晚上兩人又坐在吧台前,周圍的音樂聲震耳欲聾,空氣中彌漫著煙酒的混合味道,男男女女都在舞池裏瘋狂的扭動。兩個氣質出眾的男子坐在那自斟自飲,吸引了不少女人的注意。
穿著暴露的女孩子過來打招呼,“阿俊哥,越來越俊了喲。”
高勇俊輕浮地勾上對方的腰肢,痞痞地笑著說:“美女,你也越來越美了。”
女孩子瞟到一旁的聶晟揚,眼睛頓時就挪不開了。隻見聶晟揚正輕晃著酒杯,眼神迷離地盯著杯中漂亮的液體,他的手十分修長,骨節分明,幹淨白皙,宛如玉石,最吸引人的是那張側臉,完美得好似從韓國整容回來的明星。
昏黃的燈光投射在他身上,更顯得他俊逸非凡,渾身散發出一股慵懶成熟的味道。女孩推開高勇俊扶在她腰上的手,媚笑著湊到聶晟揚跟前,“帥哥,要不要我陪你,兩個大男人喝酒多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