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海市最富盛名的一處教堂內,正在舉行一場婚禮,教堂門口,懸掛著新郎和新娘的巨幅合照。教堂的頂雪白雪白的,裏麵已經坐著不少人。林香被男人牽著手走進去的那一刻,有些恍惚,從前也幻想過自己的婚禮,鮮花教堂,身邊的新郎卻已經變成了聶晟揚。
聶晟揚站在那裏,微笑凝望著她,她依偎在他身邊,笑容如花般綻放。陽光透過彩色的玻璃灑在她白色的婚紗裙上,他大提琴般好聽的聲音環繞著教堂的梁柱。她幸福得好像童話裏的公主,如願嫁給了寵愛她的王子。
沒有金錢堆砌下的禮花齊鳴,沒有司儀公式化的禮貌說辭,聶晟揚就那樣靜靜地挽著她的手,在最親近的親友麵前,在主的見證下,宣誓彼此相依。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牧師開始念道:“我蒙你們看重,為你們主持婚禮,我的責任不隻在這一場婚禮而已。今後你們無論有什麼問題,我都願意為你們負起責任。盼望你們永遠結合。如果婚姻有破裂的可能,請在你們作任何重大決定前,先和我商量。給神一個介入的機會。你們會非常高興的發現神在你們中間成就了大事,帶來了家庭的和睦。幫助你們過美滿的人生。”
聶晟揚與她齊齊點頭。牧師滿意地笑著繼續,“現在讓我們一同在神麵前進行結婚的誓約。我要分別問兩人同樣的一個問題,這是一個很長的問題,但請務必認真回答。請在聽完後才回答。
新郎,你是否願意娶新娘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麵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聶晟揚轉頭看向她,眼神堅定,“我願意。”
牧師接著說:“新娘,你是否願意嫁新郎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麵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她春心蕩漾,小臉微紅。
“好了,你們正式成為合法夫妻。交換戒指。”
鑽石借著教堂天窗投射進來的光,發出熠熠閃爍的光芒,刺的她眼睛生疼起來。聶晟揚小心翼翼地執起她的手,在她的無名指上戴上了戒指。終於他不再覺得她手指空了,缺了什麼了。當她也為聶晟揚戴上戒指後,整個教堂齊體站起來鼓掌恭喜。聶晟揚淺淺一笑,俯下身親吻她的嘴唇,很輕很快地一下,透著聖潔。
正在這時,一個披頭散發,滿臉是血的女人衝進教堂,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對著那對新人大吼,“兒子,你不能娶她,你忘了她媽媽把我害得我多慘嗎?”
聶晟揚臉色大變,幾乎是下意識地推開了身旁的女孩,穿著婚紗的新娘重重摔在地上,接著,教堂上方響起綿長的尖叫聲,“啊......”
“林香,你醒醒,林香,你怎麼了?”頭很疼,眼皮也很沉,有人在叫她,似乎還在搖動她的肩膀。她非常努力地睜開眼睛,麵前是一張寫滿擔憂的臉。
“湯圓,你回來了。”林香有氣無力地問道。
“是呀,早上回寢室拿東西,才進門就聽到你驚叫。嚇死我了,做噩夢了吧!”
“讓你擔心了,不小心做了個噩夢。”
林香爬下床,走到洗嗽台前,用清水洗了把臉,望著鏡子中的自己發呆。她怎麼會做那樣的夢,而且夢是那麼的真實。如果可以,她真的願意永遠沉睡,因為醒來後,對照現實,隻會覺得悲涼。“我們之間兩清了,你自由了。”這句話是聶晟揚昨天說的,睡了一覺過了12個小時,她卻還是記得這麼清楚。
“做了什麼噩夢嘛!說出來給我聽聽,那樣就不會靈驗了。”湯圓一臉關切。
林香苦笑,她倒是奢望能夠靈驗。隨手扯了幾下頭發,她笑著對林香說:“如果我告訴你,我夢的是撿到很多錢,你還會希望不靈驗麼?”
“啊啊啊,我沒聽到,我沒聽到,不算數的哈。難怪你那麼大聲尖叫,要是夢裏撿錢我會開心得瘋掉的。”
有嘰嘰喳喳的湯圓在旁邊,她覺得心情比昨日好了許多。昨天,她離開聶晟揚的辦公室時,外麵天氣晴朗,陽光正好,可她的心似在下雨,似在滴血。她就那樣一直沿著馬路走,漫無目的,心灰意冷,從白天走到黑夜,從太陽高掛走到華燈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