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可怕的惡作劇(1 / 2)

考完最後一門課程,校園裏學生漸少,316寢室隻剩下林香一人。一本《霧都孤兒》助她打發了孤獨的時光,迎來了夏天“聽取蛙聲一片”的夜晚。隨意的躺在床上,淡淡的回想這些發生的事情,在混沌中來回穿梭,終於抵不過困意閉上了雙眼。

第二天清晨,林香下床,拉開寢室的窗簾,外麵天色很早,隻露出了朦朧的乳白色,樓下帶著露水的花草在清晨的風中微微顫動。這樣一個沒什麼特別的早上,她開始默默收拾行李,用編織袋一件件打包。她的衣物不多,主要是書多,坐公交車來回三趟,才將全部的東西運到出租房。

打掃衛生,整理房間,洗澡洗頭,然後一人站在煥然一新的房子內,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滿足,她又有家了。家是什麼,家,是一間房、一盞燈、一張柔軟的床。有了房,不再擔心風吹和雨打,有了燈,不再害怕夜晚沒有星星和月亮,有了床,累了、困了、可以睡上甜甜的覺、做個美美的夢。

她租住的房子在底層,房東是一個大約五六十歲的老奶奶,住在她隔壁的一棟樓內,也是底層。兩棟樓之間隻有兩三米的距離,她經常可以聽到房東太太在裏麵念誦佛經。白天聽到還沒什麼感覺,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她能看見隔壁房子內幽暗昏黃的燈火,配上神神叨叨的經文,頓時令她毛骨悚然。

住進去第二天晚上,出租房突然停電了,好在外麵就有路燈,商店離得很近,林香去買了幾根蠟燭。等她回到出租房,掏出鑰匙開門時,無意中瞟了一眼隔壁,隻見靠窗的房間內亮著蠟燭,隱約看到蠟燭上方擺著一尊大佛,房東太太正跪在地上,對著大佛像著魔了似的念經。

林香隻覺身上冒起冷汗,拿鑰匙的手在顫抖,鑰匙應聲落地。房東奶奶仍舊跪在地上念經,像是完全沒注意到外麵的動靜。除了恐高之外,她還有一個毛病,就是怕鬼。如果一個人睡覺,她是肯定不會關燈的,這種情況一直從小時候延續到長大後。

傑西·貝林覺得,把生理和心理分開的身心二元論似乎是一種本能,是大腦默認的認知係統,相反,認識到人死後不再有心理功能才是後天習得的。也就是說,人在本能上是相信有鬼的。林香對此深信不疑,當她聽到奇怪的聲音就會陷進無窮的聯想。

第三日,林香在離出租屋最近的一個廣場找了一份兼職,在KFC餐廳做服務生。暑假KFC裏生意火爆,大多是家長帶著小孩,她忙得腳不沾地,待到下班時已是精疲力盡。回家之後隻想睡覺的她,卻被一份快遞驚得睡意全無。

裏三層外三層的包裹內,赫然出來一隻血淋淋的死老鼠,林香嚇得驚叫一聲,跌坐在地上。她快步跑出門,剛才的快遞人員早已騎著電動車揚長而去。她仔細檢查快遞單,收件人地址、姓名和電話都是自己,確定不是一份送錯的快遞。

她想到最近父親林啟平的事情,以為是醫院患者的惡作劇,擔驚受怕了幾日,然後就拋諸腦後了。哪知一個周末的下午,她再次被莫名送來的快遞嚇得半死,同樣是血淋淋的,類似動物的內髒。快遞單上寄件人是空白,標注的地址幾年前就拆遷了,電話號碼是一串打不通的空號。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惡作劇了,林香疑心這個房子鬧鬼。隔壁念經的房東太太,莫名其妙的快遞包裹,每次都隻見背影的快遞員,將這些融合到一起,說不出的詭異。她開始頻頻失眠,夜夜噩夢,頭發大把的掉,原本就尖的下巴愈發變尖。

當林香第三次收到快遞時,她毫不猶豫報了警。半個小時後,鍾越帶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小警察趕到。他們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拆包裹,一層、兩層、三層,氣氛越來越緊張,每個人都屏氣凝神。等拆到第五層後,一張紙加一朵玫瑰花眼入眼簾。打開那張折疊的紙,情意綿綿的話赫然在目,玫瑰花上露水未幹。

鍾越將那張紙舉到林香麵前,好整以暇地說:“林小姐,你一個電話把我們請來,就是為了展示你收到的情書和玫瑰花嗎?”

林香百口莫辯,前兩次她分別收到死老鼠和動物內髒,為什麼第三次就成情書加玫瑰花了?難道說其實自己沒有收到過死老鼠和動物內髒,一切隻不過是她個人精神恍惚之下的臆想罷了。

林香說:“鍾隊,我很抱歉,大概是我最近沒休息好。”

“你看起來的確精神不濟,需要注意身體多休息。”鍾越語氣平淡。

鍾越讓小警察開著警車先回了單位,他打了一輛的士直奔香濃國際。走到聶晟揚辦公室門前時,剛好碰見正與聶晟揚微笑道別的謝依琳。他是不認識這個女人的,隻單純覺得她長得知性又美麗,便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對方朝他禮貌點頭,腳下的步子並未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