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之前,謝碩經謝依琳的再三邀請,進入卡萊特任職,負責網絡技術一塊的工作。謝依琳的父親大手筆贈予了他一套房子,正是謝依琳裝修後沒入住的那套。兩家關係好得不分彼此,謝碩也沒有過多推辭。
去卡萊特報道之後,謝碩就搬離林香家的客廳,搬進了怡夏風情園。這是兩人都樂見其成的事,同處一個屋簷下,林香多少有些不方便,而謝碩整天對著自己深愛的女人,隻能看不能碰,他的意誌力已到極限。
兩人成了男女朋友後,相處模式其實沒有發生大的轉變,倒是頗有點老夫老妻的味道,一起買菜,一起做飯,一起散步。這樣的狀態,林香是滿意的。夕陽下兩道纖長的身影,在霞光的映照下緩緩前行,頗有點天荒地老的意境。
她才不過21歲,心卻已垂垂老去,想要的僅僅是一份穩定的感情。
她纏著夏秘書要到帳號,把卡上的錢悉數打了過去,房產證與鑰匙快遞回香濃國際,並讓夏秘書轉告聶晟揚,林父找他借的錢自己將來也會還上。既然開始了一段新戀情,過去的那些她會做到毫不留戀。
時間真是個好東西,經過一個暑假的稀釋,學校裏關於林香的流言漸漸平息。人們關注的焦點總是很容易轉移,從一件事情到另外一件事情,永遠有新事物在吸引人們的眼球,而流言蜚語傳播總是短暫的,過了有效期後,便鮮少有人關注。
林香繼續三點一線的生活,進入了大三後的她,與以往相比最大的不同就是,有了一個二十四孝男友。二十四孝男友,這是趙小薇對謝碩的評價。她啃著蘋果,口齒不清地說:“香香啊,請你如實相告,最近是不是做夢都會笑醒?”
“笑醒倒是沒有,哭醒偶爾有發生。”林香認真回答道。
謝碩住到她那裏的半個月內,惡作劇似的快遞再也沒出現過,導致她還有種錯覺,是否一切都隻是她的臆想。可她分明被嚇到受傷,被趙小薇送進醫院。想起包裹內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那些東西,她還是會忍不住反胃加嘔吐。謝碩沒有搬走時,曾一邊心疼她,一邊調侃道,“我還沒做什麼呢!你就已經有了?”
謝碩的玩笑沒有消除她心中的陰影,她時不時地做噩夢,夢裏全是血腥場麵。有一晚上夢境太過恐怖,竟然直接把她嚇哭。她不敢在網上購物,以免又收到駭人的快遞。這就是所謂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事實上,鍾越那邊還在追蹤調查,據說已經鎖定了目標嫌疑人。消失已久的人,突然跑出來作案,自以為做得很隱秘,卻沒料到早讓警方給盯上了。這樣的小案子,放平時鍾大隊長怎麼會親自調查,怎奈受害人是聶晟揚放在心尖上的人,聶晟揚三番五次電話叮囑,鍾越怎敢不引起重視,何況小姑娘的確讓人心疼。
林香半天才回過神來,對趙小薇說:“我可能有快遞後遺症。”
不提則已,提起來趙小薇就生氣,“不知道誰這麼缺德,讓老娘知道是誰,一定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用洪荒之力滅了他”
林香捂嘴笑了,“你連刮魚鱗都害怕,還敢剝皮抽筋了?”
趙小薇不久前去過林香家做客,自告奮勇要幫她殺魚,結果等魚在砧板上,她刮了下魚鱗,魚動了一下,直接讓她把刀都丟了出去,差點沒把地板磚摔碎。
趙小薇尷尬中轉移話題,“聽你哥說,謝碩替你把學費都繳了?”
林香點頭,“我怎麼推脫都沒用,他一定要這樣做。”
“哈哈,一家人分什麼彼此,以後你們倆結婚了,他的錢就是你的錢。”見林香不回答,又道:“不會沒想過結婚吧!這樣的好男人打燈籠都難找,比那個喜怒無常的聶晟揚強一百倍!”
同趙小薇分別後,林香一個人走出校園,坐上回家的公交車,整個人魂不守舍,差點上錯公交車。因為趙小薇的話,她又想起了那個人,她完全抑製不住自己泛濫的感情,不停地在腦海中刻畫他收到錢後的樣子,他會不會將房產證和鑰匙扔到地上?他會不會開車過來質問她為什麼?
其實她想多了,聶晟揚什麼反應也沒有,隻在夏秘書彙報完後,擺擺手示意他走人。可憐的夏秘書,擔驚受怕了一晚上,生怕第二天被聶晟揚當成出氣筒。聶晟揚這樣不按照常理出牌,反而讓夏秘書有點不習慣了,莫非他有受虐傾向?
九月的天空,格外地高;九月的天氣,格外地爽;九月的風兒,格外地柔,九月的大地綠意依然,一大片一大片放肆地鋪向遠方盡頭。九月的天空,格外地高;九月的天氣,格外地爽;九月的風兒,格外地柔,九月的大地綠意依然,一大片一大片放肆地鋪向遠方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