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離別前的傷感(1 / 2)

四周仍是安靜,隻有彼此的呼吸聲,交錯纏繞。香味四溢的空氣中,裴染瑟縮的輕顫,俯身用唇齒溫暖微涼的肌膚。接著,細碎灼人的濕吻連串的落下,引起她更加激烈的顫抖,情不自禁地溢出聲音,“阿碩......”尾音拖得極長。

謝碩猛然清醒,力氣不大不小的將裴染推到一邊,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你怎麼進來的?”

裴染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伯母讓我送水果進來,我在床邊看你醒了沒有,哪知道你就......就那樣了。”

“出去。”謝碩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眼神裏有掩飾不住的厭惡。

裴染離開謝家所在的居民樓,從包包裏拿出手機,翻到剛剛拍攝的視頻,笑得誌得意滿。連老天都在幫她,誰看到視頻都不會懷疑,那是一個男人在主動親吻一個女人,她在他的唇下一寸寸的燃燒,最終化作升騰的焰火,絢爛盛放。

車子漸漸駛近清和鎮,謝碩仍然餘怒未消,走之前與父母大吵了一架。他空出一隻手拿出一支煙,叼在嘴上,右手輕輕按下打火機的按鈕 “哢”的一聲,那火紅的火苗隨著清脆的一聲,叼著香煙的嘴巴往前一湊,順勢悠悠慢吸,那火紅的焰一下子就舔在香煙杆上,於是煙就著了。

煙霧飄渺,從指間冉冉升騰,徐徐擴散,隻留下那淡淡的煙味和淡淡的失落讓他細細品嚐!林香要出國了,父母的堅決反對,裴染一次次莫名的糾纏,以及心裏那絕無僅有的一點安全感。她愛他嗎?不用她親口說,他也知道愛不愛。她喜歡他嗎?哪怕是一點點,應該是有的吧!

車開到洛海市中心,在等紅綠燈的路口,一輛車與他並排而行。車內副駕駛位上坐著的是他的堂妹,他看到了他們,他們也看到了他,互相點頭致意,各自融入車流之中。前兩天,他在公司聽自己的叔叔,也就是卡萊特集團的董事長說,聶晟揚與謝依琳準備訂婚了。

他應該如釋重負的,不是嗎?奇怪的是,他並沒有。他很清楚聶晟揚對謝依琳的感情,明白他們之間商業利益大過風花雪月。站在一個兄長的角度,他不希望表妹嫁給不愛她的人,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他希望聶晟揚能順利和林香以外的女人結婚。看,他是多麼矛盾!

周一,林香收到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的雅思考試成績不錯。壞消息:謝碩疑是出軌了,有像素清晰的視頻為證。盡管她對謝碩沒有愛情,但不代表她可以忽略這種不忠。

視頻是裴染通過QQ發給她的,不帶任何隻言片語,僅僅發了一個視頻,挑釁意味明顯。所以說,女生之間的友誼,以前有多親密,以後就有多脆弱。在涉及到同一個男人時,更是脆弱得不堪一擊。

有首歌叫《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歌詞忘得差不多了,不過卻因而總結出來一個道理:有時候,女人的確是喜歡為難女人的。裴染為謝碩同她翻臉,何嚐不是一種為難呢!感情的事,孰能分清誰對誰錯?

這個城市與她的關聯越來越少,聶晟揚有謝依琳,謝碩有裴染,林然有趙小薇,王柏川有楊靈犀,夏秘書有sunny,林曉娜還有父母,而她,隻有自己。走吧,不帶一絲遺憾與牽掛的走。

《小時代》裏麵有這樣一句話,時間的齒輪從未停止轉動,它用一種最冷酷和理智的方式,讓每個生命得以平行前進。字句經典,的確如此。

眨眼之間,又到了夏季。六月的洛海市,熱得連蜻蜓都隻敢貼著樹蔭處飛,好象怕陽光傷了他們的翅膀。盛夏的陽光真像蘸了辣椒水,街上沒有一塊陰涼地。

連續兩次推了謝碩的邀約之後,第三次林香幹脆利落的答應了。她是這樣開導自己的,逃避不是辦法,就當成是普通朋友,臨走之前的告別吧!

謝碩帶著林香去了傳說中許願很靈的一處寺廟—寶靈寺,寺廟善男信女穿梭如織。負責任的講,林香並不信佛,隻是被信佛者的那份虔誠打動,比如說她之前的房東太太。

在這個寺廟內,每年都會有很多人齋戒沐浴,到寺內上香。謝碩一早上便開車帶她過來,兩人進香完畢後,又在僧人處給長明燈添了香油錢。

走過觀音閣前,林香駐足停留了一會,她覺得那些在佛前虔誠跪拜祈求的,其實都不過是可憐人罷了。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如果現實得遂人願,誰願意將希望寄托在虛無的神佛裏。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嫋嫋升起的煙霧中,要辯認出一個人並不容易,何況她還有輕度近視,可她偏偏一眼認出了謝依琳,也許因為大多數人俯身跪拜,而謝依琳是站著的;抑或是因為,她對關於這個女人的一切過於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