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謝依琳從鍾越家中落荒而逃,那日,鍾越盯著謝依琳遠去的背影無計可施。其實男女之間無非是,愛就在一起,不愛就不在一起,他們非得把簡單的愛情弄得複雜化,就好比林香與聶晟揚,謝碩與裴染。
2017年的春節悄無聲息的來了,清和鎮再次被一股壓抑的氣氛籠罩。悲傷不止,淚水不斷,又一個鮮活的生命就此凋零,留給了父母無限的傷痛,留給世人無限的遺憾。通往天堂的路上,她終於笑著說再見。
林香不知道,裴染究竟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能從靜園的15樓終身一躍 ,在空中劃了一道淒慘的弧線。她告別了活波可愛的兒子,告別了愛她如初的父母,告別了過往的一切痛苦,隻為了見她今生唯一的愛人。
之前在謝碩的追悼會上,林香望著坐在輪椅上的裴染,心痛得無法呼吸。裴染接觸到她的目光時,眼睛裏滿是恨意。那樣的恨定住了她的腳步,讓她不敢輕易靠近。昔日的形影不離的閨蜜,今日成了擦肩而過的陌路人。
一個又一個生命的凋零,一種又一種結束生命的方式,裴染用慘烈的,決絕的一跳,讓這個原本就充滿淒愴的新年提前結束。以往出現頻率最高的四個字“新年快樂”,在特殊的2017年成了禁語。
時間就在此刻凝固,歲月的力量,生命的流逝,年華的易老…… 還有好多好多的約定,大家未完的心願,未盡的宿命。如此這般 ,裴染怎麼舍得離開呢?
林香知道,青春的字眼已漸行漸遠,而那些美好的回憶也被歲月的流沙磨蝕得逐漸模糊起來,隻在斑駁的記憶裏留下一些淡淡餘香和哀傷,令人回味令人懷念……
謝碩與裴染的相繼去世,在每個人的心裏都留下了陰影,那些陪伴他們成長,見證他們一路轉彎的親朋好友,無一不為他們難過。塵封心底的門扉,在愛與痛的邊緣輾轉徘徊。
洛海機場,一身休閑打扮的何紳走出機場大廳,一名助理模樣的人推著行李,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一輛奔馳停在他們麵前,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窗外,春暖花開的三月,機場大道兩旁繁花似錦。
何紳欣賞了下風景,然後低頭擺動手機。一款外觀大氣的iPhone7在他的兩手間拋來拋去。幾個來回後,他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樣,解鎖屏幕認真發短信。
“小香香,有沒有想我?”
發過去的短信石沉大海,無人回複。何紳開始焦躁不安,衝著司機叫道:“車開得這麼快,趕著回去生孩子啊!”
司機大叔一頭黑線,60碼的速度,哪裏快了。心裏罵罵咧咧的,表麵卻是服服帖帖,最終,車子以40碼的速度一路爬回下榻酒店。剛下車,何紳聽到手機短信音。
他一邊走上酒店的台階,一邊翻開短信查閱,還不忘對助理說,“行李幫我放回房間,你可以回墨爾本交差了。”
何爸何媽不放心他一人回國,硬是塞給他一個男助理。臨上飛機之前,何媽促狹地對兒子說,一定要幫她把兒媳婦找回來,最好還帶個孫子。
當時,何紳對著他爸翻了個白眼,“您該好好教育我媽了,不要總是看韓劇,人肯理你兒子都不錯了,哪來的大孫子,八字沒一撇的事。”
何爸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就是怕你搞不定,特意跟你配備了軍師。”說完對著助理努努嘴,“阿邦,上點心。”
此刻,這名叫阿邦的助理冷靜說道:“何少,您先看短信。”
“廢話,不先看短信看你啊!”何紳開著玩笑翻到短信,果然是林香回複的。
“今天早上是不是又忘記吃藥了?”
何紳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回複,“什麼藥啊?最近我沒生病呀!”
“專門治療精神病的藥……”
“……”何紳回過去一串省略號。
進入酒店房間後,何紳見助理跟了進來,皺眉問:“你怎麼還不走?等我幫你訂機票?或者,也想追個老婆帶回墨爾本?”
阿邦道:“何少在哪,我就在哪,您有什麼吩咐就跟我說。”
何紳認真想了下,俗話說,三個諸葛亮,頂個臭皮匠。留個人陪他呆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也好有個照應。
他清了清喉嚨,一臉嚴肅地說道:“聽我爸說,你對洛海很熟?”
“是的何少,我祖籍就是洛海,地地道道的洛海人。”
“那你知不知道聶晟揚這號人。”
阿邦點點頭,“略有耳聞。”
“你幫我查下關於聶晟揚的所有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