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這個樣子,慕果挑了挑眉,轉向徒手砸核桃的宮女。

對方身影一抖,未剝完的核桃落在地上,滾到慕果腳下,看得她好不心疼。

宮女一言不發,做了個無比粗暴的動作,拿頭撞桌角,成功率高達百分之百的暈。

慕果純良地眨了眨眼,她有這麼可怕嗎?要用自殘自殺來解決漫長的一生?

下麵的綠柳鬆月兩個人,從頭看到尾,警惕盯著慕果這個得勢的小人。

在她們眼裏,突然變得可怕的慕果敢這麼做,完全是有君千羽這個一百年不倒的靠山嘛。

二人暗自揪著衣角,暗暗咬牙,有什麼了不起的,她們也是有後台的人啊。

她們哪裏知道,慕果因為君千羽當了甩手掌櫃,毫不留情地牽怒了!

啜飲了口殘留餘溫地茶,好似才發現她們的存在一般,看向她們,“呀!月貴妃,柳妃,你們怎麼站著,快坐下快坐下。”

熱情地連連招呼,這睜眼說瞎話的姿態,氣得人怒從心生,偏偏她們敢怒不敢言。

她們可沒忘記,小命在她手裏攥著呢。

“妹妹不用客氣。姐姐我……喜歡站著。”月貴妃嗬嗬笑了兩聲,忽略腿上的發麻感,硬撐。

“對對對。”綠柳在慕果視線掃來前,慌忙點頭,“站著,挺好的,特別好。”

如果忽略手中快要攪得爛掉的小動作,的確讓人認為,綠柳是發自內心認為的。

慕果假意地“嗬嗬”笑了兩聲,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對於她來說,抱有什麼想法的她們,她都沒必要刨根問底。

紅唇微彎,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差點忘了,柳妃是來向君上負荊請罪的吧?君上剛走呢。”

言下之意,君千羽人走了,她走不了。

“不不不!”綠柳頭搖得比拔浪鼓還要快,手腳並用地解釋,“姐姐不是來找君上的,是來向妹妹負荊請罪的……”

眼神躲閃,卻嘴硬的非要這麼說。

月貴妃眼皮一跳,想到了什麼,突然好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好預感。

“哦?”尾音上挑,慕果又吃了顆核桃,“哪錯了?我不記得了耶?”

眼睛睜大,裏麵充滿了暗示,你快來告訴我,快來告訴我!

綠柳怒火上漲,偏偏顧及眼下的處境,她非要擠出一抹笑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姐姐不該懷疑你,讓你流產……”

僵持半晌,“對不起”三個字,打死她她也說不出口。

人生最痛苦的,就是討厭的人在你眼前,不知死活的晃悠,甚至,還讓你向她道歉。

尤其一向心高氣傲地綠柳,更加覺得難以接受……條件允許的話,她要詛咒她。

找來慕果的生辰八字,做成小人,取一把銀針紮紮紮……紮死她!

慕果麵色一變,好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看著甚是怪異。

沉默半晌,不知從何開口,隻好故作鎮定,“其實……”

綠柳眼睛比燈泡還亮,仔細打量慕果,氣色不錯,流產一次,沒給她帶來什麼打擊……

於是,腦補,無可救藥地腦補。

“……其實,流產一次,沒什麼關係的……”綠柳後補的結果,心思活絡開了,臉皮比城牆還要厚地透露自己的險惡用心,“如果作你不介意,多哄哄君上來我宮裏……等姐姐我生下來了,送你一個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