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
珠簾如紗幕垂落,輕碰出清脆的碰撞聲。
一盞盞描繪各種花鳥魚蟲圖案的燈罩,透明地散發明亮的光芒。
圓形的漆木桌麵,鋪上一層柔軟淡雅的絹花桌布,盛放美味佳肴的銀製餐盤,燭光映得閃閃發亮。
各種各樣的食物,伴著餘溫,散發著誘人的香味,聞著這香味,就讓人饑腸轆轆,食欲大開。
然,依桌而座的四個人各懷心事,注意力暫時不被美味吸引。
麵對四麵八方投來的各種視線,落離挪了挪身子,頗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
借喝茶的動作,眼睫微斂,掩去眼底的神情。
太可怕了!
最近他造了什麼孽,為何會惹上這兩女一男?
看他的眼神,像是他刨了他們家的祖墳,他絕對當他們不存在,絕對。
可是,他不開口,真的就能幸免於難了嗎?
事實上,並不能。
看穿他在逃避,慕果眨了眨眼,熱情地套近乎,“落莊主,你比我大兩歲,年紀上,我應該叫你聲哥哥,對吧?”
美人笑顏如花,落離卻沒有欣賞的心思。
聽到她的話,頭搖個不停,麵上盡力維持笑容,“不不不,我家隻有我一個人,沒什麼妹妹……”
“嗚嗚嗚……”慕果小聲低泣,素手交握胸口,小臉宛如梨花帶雨,“你不喜歡我,難道,給我一個留在你身邊的機會,也不可以嗎?”
美人落淚,似大珠小珠落玉盤,音色,麵容,無一不分外淒美動人。
靜立的家丁心生不忍,看向落離的眼神,好似在感歎,莊主辣手摧了多少花豔嬌妍的花呀。
“啪!”
君千羽腕上使力,手中的酒杯碎裂,酒汁濺了一地。
眾人呼吸一窒,這是開戰的節奏吧?
正當他們如此以為的時候,君千羽取手絹擦了擦手,輕描淡寫,“酒杯材質不好。”
慕果,落離覺得世界觀倒塌了。
“說得好。”萬清蓮高傲地揚眉,實則腦殘粉一個。
君千羽的壓迫,和慕果討好之下,落離心下不安,“嗬嗬……二位去而複返,是有什麼困難嗎?有什麼難事盡管開口,能幫上的,落離決不袖手旁觀。”
拱手一揖,某人心口不一。
君千羽聞言,緊蹙的眉梢稍減。
慕果聞言,萬分果斷地止住了哭聲。但誰也不敢保證,不滿意的話,會不會再來場梨花帶雨。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君千羽像攏了攏衣袖,執起另一杯子,一軟而盡。
“果果是我妻子,我不希望你們有什麼來往,所以,你們今天道個別。以後路過,當作不認識。”
未聞,複又添了句,“這個請求,落莊主能做到吧。”
這正是落離求之不得的,怎能做不到。
心情愉快,神秘地麵具下傳來輕快的笑聲,想也不想地欲要應下。
哪知,天不遂人願,才降下一道聲音。
“落哥哥……我們之間,怎能說不認識,就不認識?曾經的種種過往,你確定,你真的忘得一幹二淨了嗎?”
幽幽的聲音響起,慕果紅唇輕啟,眼神涼涼的,直叫人心生寒意。
如果忽略時不時伸出的三根手指,充滿威脅之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