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月見綠柳被完全忽視,也跟著哭哭啼啼起來,千羽見跟前的兩人一副可憐模樣,招來暗衛淳於仙,將兩人轟了出去。
次日,兩道纖細的人影繞過曲折的回廊,在一處布置得古色古香的院子前停下,雲素剛剛走出來,正好撞見來訪的人正是鬆月和綠柳,神色閃過些許意外與慌亂:“你……你怎麼來了?”
鬆月眼裏閃過一絲異色,臉上浮現出一抹輕佻的笑容:“這倒是奇怪了,我們倆在哪,還需要向你這個賤人丫鬟報備麼?”
綠柳站在鬆月身後,遠遠看著那沐浴在陽光下,看著在樹蔭下慕果歡喜雀躍的神態,袍袖內手掌握拳,眼中閃爍著瘋狂的怨恨之色。
雖然她未必將慕果在心中看的太重,但看到她轉身投向他的懷抱,卻讓她無法接受。心想著:我之前的名譽和地位盡皆被你搶走,而我隻能無力的看著你越來越強大,如今竟是連曾經喜歡的男人,你都要一並搶走!慕果,我與你勢不兩立!
綠柳心中咆哮,心中猶豫不決的念頭終於定下,默默轉身離去。漸漸地,身影隱沒在走廊深處。
“是啊!你無需和我報備,誰讓我在這燕王府呢?而你卻是這裏的女主人。嗬嗬!”雲素見綠柳離開,苦笑的回答鬆月的質疑。
許久,鬆月才發現綠柳不在身側,便無趣離開。
入夜,月已高照,門庭閉戶,隻有在燕王府的主屋內有燭光猶晃。燭光之下,一隻紅色錦盒,其中數十根針密密麻麻刺成桃花形狀。鬆月從躺椅中站起,幾步走到逐風身邊,彎腰拾起落在逐風腳邊的大紅錦盒。
“不過是幾根繡花針,主子何須如此大驚小怪。況且,這針上也並未施毒。”逐風試探性說道,“再說主子你,這繡花針簡直易如反掌,你想讓誰死,隻需要在這針上抹上主子你想要的毒便可。”
“好!很好!”
鬆月抱起那紅木琵琶,彈了幾個音,好似又沒了興致。端起剛沏不久的碧螺春,身子忽的靠近石桌,冷不妨將半隻衣袖壓在了身下。她重新坐好,歎口氣,起身翻過兩個茶杯,親自斟滿。頃刻間,茶香四溢,不愧是千裏難尋的極品碧螺春。沒過一會兒,身穿對襟橘衫紅色羅裙的俏丫頭已越過桃林,腳下步子穩而快。抬頭看了看,又低頭嗅嗅茶香。
“主子若表演豔麗舞姿,定似牡丹一般,驚豔全場!”
逐風坐下來,不拘束的性子便是越發難掩。驚豔全場?曾幾何時,會有著驚豔全場的時候?當鬆月喝盡杯中最後一滴水,慵懶的神色一瞬之間被精明銳利所取代。
鬆月計由心起,望著外麵正值暮色四合,映入長廊深處的一處小院。遠遠便有輕微的腳步聲入耳,而後歸於平靜。
“隻可惜了這滿園的桃花,即使再盛,也不可能香飄萬裏。”翻身下榻,伸手理了理有些鬆的發髻,剛想去抱斜靠在榻邊的紅木琵琶,伸出的手卻又收了回去。終還是要知道的,未見其人即聞其聲的道理。拆了發髻,確定頭發遮住了額頭,才重新躺回軟榻,拿回了幾度放下的琵琶曲譜,隨手翻開一頁,蓋在胸口,眼微闔。逐風見狀也坐在一旁,手肘撐在榻沿,做出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樣。待鬆月入睡,悄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