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舊棉被翻彈的被子雖然看上去很新,但跟嶄新的相比還是有些區別,有經驗的聞聞棉花的味道就能區分,所以用舊棉被翻彈的被子不能當新棉被售賣。
“如此刨除本錢跟人力,咱們根本就賺不了多少錢,何況咱們還要擺攤賣餅哪有時間再經營其他營生。”
莫良覺得沈青橙分析得很有道理,很快就打消了剛才的想法。
“是我糊塗了忘了生意在精不在多這句話了。”
莫良又想到君無瀾剛才弄了兩籮筐棉花籽回來往堂屋一擱就火急火燎的離開了,他連問一句都沒來得及於是現在問沈青橙:“青橙,我看見阿瀾弄了兩籮筐棉花籽回來擱堂屋,那兩籮筐棉花籽是那棉被鋪的老板送你們的嗎?你們拿棉花籽做什麼?”
沈青橙被莫良問得有些心虛的回答:“良叔,那兩籮筐棉花籽不是棉被鋪的老板送我們的。”
“你們花錢買的?”
“嗯。”
看到沈青橙點頭,莫良摸了摸心口覺得那裏有點絞痛,但想到沈青橙上吊之後變成了一個很有主意的人,他深吸一口氣忍著沒罵敗家子,繼續好言好語的問:“你們兩口買那棉花籽做啥?”
沈青橙道:“用來榨油。”
“棉花籽還能榨油?你聽誰的。”
“我的時候聽我姥姥家那邊的一個親戚的。”
沈青橙胡亂扯了一通,然後將棉花籽榨油的過程大致給了莫良聽。
莫良原本覺得用棉花籽榨油是瞎扯淡,但聽了沈青橙的話後覺得此法可行,心裏有了些許期待。
若真的能用棉花籽榨出油來,那以後就不用為吃油這個問題發愁了,能省一大筆錢呢。
“明兒上午我就將那兩籮筐棉花籽炒一下,你跟阿瀾去集市賣餅,我就帶著落去磨坊將棉花籽退殼。”
沈青橙剛才對莫良了將棉花籽入鍋炒翻炒一陣子,棉花籽殼經過高溫烘烤變得焦脆去磨坊退殼會更加容易。
“那明日就辛苦良叔了。”
“辛苦啥,大荒村就有磨坊,真能榨出油再辛苦我都不怕。”
大鐵鍋裏的骨頭湯快要燉好時,君無瀾回來了。
聽到開門的聲音,沈青橙激動的牽著君一落到門口,莫良也拎著鍋鏟到門口瞧看。
看到君無瀾手裏拎了一串雜魚大步走來,君一落興奮得拍手。
“爹爹又抓到魚了。”
瞧君無瀾帶著一身寒氣走來,沈青橙趕緊伸手去接那串雜魚。
“君大哥,將魚給我,你趕快去灶膛前烤烤。”
“我不冷,你帶著落繼續烤火吧,我快些將這些魚收拾出來,咱們今晚加菜。”
君無瀾拎著一串雜魚從沈青橙身邊走過直接去了灶台後打水準備殺魚。
莫良一邊將燉好的骨頭湯起鍋裝盆,一邊時不時的瞧君無瀾殺魚。
“這一串得有三斤多吧,那十方堰裏的魚還挺多的。”
君無瀾隨口回應道:“是啊,我又將撮箕安放回那出水口了,隔兩三去收一次,經常能吃到魚。”
沈青橙身上烤暖和了,君無瀾將雜魚收拾好後她負責下廚。
今晚莫良燉了骨頭蘿卜湯了就不做雜魚湯了,將殺好的雜魚用鹽巴醃製片刻,然後下鍋火慢慢煎。
鐵鍋裏發出滋滋的聲響,茶油的清香與雜魚的鮮美味是完美的結合,沈青橙拿著竹筷動作細致的給鍋內的雜魚翻麵,待鍋裏的雜魚被煎得兩麵金黃時,低矮狹窄的廚房已經被香味填滿。
莫良聞著香味不禁對著君無瀾感歎了一句:“還是你媳婦會做菜。”
君無瀾一臉驕傲,嘴上什麼都沒,卻在心裏回了莫良一句:那是。
沈青橙將煎好的雜魚起鍋撒上些許蔥花端上桌。
苞米跟大米混合煮的雜糧飯,骨頭蘿卜湯,又是沈青橙做的鹽煎雜魚,這樣的晚飯很豐盛了,一家四口圍著破木桌吃得眉眼間全是笑容。
“娘親,你做的魚真好吃。”
君一落拿竹筷吃魚不太方便,丫頭幹脆將筷子放在桌上,一雙手直接抱著一條雜魚啃,啃得手上跟嘴兒上油膩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