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道:“大人,草民兄弟倆的確跟君無瀾夫婦倆關係要好,但草民剛才的話句句屬實,還請大人明察。”
沈嘉軍道:“村長,諸葛大人辦案公正廉明是出了名的,豈能憑你幾句話就斷案,除了你剛才的那些,你可還有其他證據證明是我娘跟趙金桂將沈青橙推下了河。”
王富貴雖然是大荒村的村長,但在公堂上跟人對質今兒還是頭一遭,遇上沈嘉軍這麼個能會道的秀才,他頓時有理也不出口了,憋紅了一張臉將沈嘉軍瞪著。
王福根等村民也都不出話。
君無瀾夫婦倆暫時也沒開口。
沈嘉軍以為自己辯駁勝出,心中暗暗的得意,眼角一挑對著諸葛青雲揖手道:“原告證據不足,還請諸葛大人秉公處理,釋放我娘跟趙金桂。”
“誰證據不足了。”
堂上忽然響起君無瀾沉穩有力的聲音。
君無瀾對諸葛青雲揖手道:“諸葛大人,昨日事發的時候,有一目擊證人。”
話間,君無瀾從懷裏拿出一隻護身符。
“這護身符便是那目擊證人留下的。”
衙役上前接過君無瀾手裏的附身符,照例將附身符轉交到了諸葛青雲的手中。
諸葛青雲拿著附身符瞧了兩眼道:“君無瀾,你可知道這附身符的主人是誰?”
“知道,那人現在就在衙門外。”
昨日,君無瀾跟王福貴交待了,讓王富貴前來衙門作證將王福寶一家三口也捎上,隻是為了讓沈嘉軍在公堂上維護沈包氏跟趙金桂,這才沒讓證人直接進來。
夏國律法,秀才,舉人,進士等若是作偽證維護罪犯,按律當革去功名。
沈嘉軍是沈家最有頭腦的人,若不將沈嘉軍一並處置了,以後沈家還會為難沈青橙,而且沈嘉軍是沈春耕夫婦倆的驕傲,隻有將沈嘉軍處置了,才能狠狠打擊到沈春耕夫婦倆。
“男人叫王福寶,也是大荒村的村民。”
諸葛青雲大手一揮吩咐:“速速去將大荒村村民王福寶帶進來問話。”
“是,大人。”
一名衙役應聲出去,不到半盞茶的功夫,王福寶一家三口就被請到了公堂。
一看公堂上嚴肅的氣氛,王福寶一家三口唯唯諾諾的行禮。
“草民拜見諸葛大人。”
諸葛青雲目光在他們一家三口身上一打量,沉聲道:“你們三人,誰是王福寶。”
“草......草民是王福寶。”
王福寶不敢抬頭看諸葛青雲。
諸葛青雲拿著他的附身符問:“王福寶,你可認識本官手裏的這附身符?”
王福寶這才抬起頭來瞧了那附身符一眼,點頭應答:“這......這是人的,草民從體弱多病,爹娘去白馬寺為草民求的平安福,白馬寺的......大師草民五行缺金,這附身符上便有一個用金線繡成的金字。”
諸葛青雲瞧了一眼附身符上的金字,再打開附身符,瞧見了白馬寺大師畫的符。
“昨日沈青橙,趙金桂,沈包氏落水的時候,你可有在附近?”
“草......草民當時在。”
諸葛青雲沉聲道:“他們三人是如何落水的,你速速與本官聽。”
王福寶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
“草民......草民瞧見沈青橙在河邊洗衣服,趙金桂跟沈包氏忽然鬼鬼祟祟的接近沈青橙,沈包氏伸手想推沈青橙下河,沈青橙當時反應快,在落水之際拽住了沈包氏,沈包氏慌亂之下又拽住了趙金桂,最後三人一起跌入了水中,草民當時害怕極了,不敢聲張慌慌張張的離開了。”
王福寶一口氣將話完,頓時覺得心裏舒服多了。
“大人,草民......草民所言句句屬實。”
君無瀾接過王福寶的話。
“大人,河邊還留有王福寶的腳印,怕有人毀滅證據,我用茅草跟幹樹枝將那些腳印給遮擋起來了,大人想要驗證王福寶昨日是否去了河邊,拿著王福寶的鞋去河邊測一測那腳印便一清二楚。”
諸葛青雲一個眼神,立馬便有兩名衙役上去拔掉了王福寶腳上的布鞋。
“借鞋一用,用完還來。”
看著兩名衙役拿著王福寶的鞋子飛快離開,沈嘉軍臉色煞白,腳步不穩身子明顯的晃了晃。
事到如今,他好像懂了君無瀾的盤算。
這個男人的目標除了趙金桂跟老娘,還有自己。
好深沉的心計啊。
一個時辰後,兩名衙役從大荒村回來了。
“大人,河邊那些被茅草樹枝遮擋起來的腳印的確是王福寶的,王福寶的這雙鞋子跟那些腳印絲毫不差的吻合,而且看腳印的新鮮程度,的確是昨日留下的,其中兩排腳印很慌亂,很顯然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慌慌張張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