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朗普斯卡喘上了氣,再:“我相信,格林他是三個流濫靈魂,相聚一起,共享一個肉體,就是可憐了我的格林,他太弱了,每次都是那個可惡的醜把他給欺壓。”
德朗普斯卡的是指人格出現的時間與頻數。
到這裏,德朗普斯卡眼角處沾著兩滴渾水。
荒謬!
這就是病!
康斯旦丁暗道,卻沒有反駁德朗普斯卡。
因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自由的認知,哪怕它是錯誤的,也是自由,旁人沒有權利去指責,除了好事之徒,閑得慌才無聊地指責。
“我的格林,出生在這裏,可憐的人兒。唉——”德朗普斯卡著,又是長歎短籲。
這裏指的是“炎涼的世間”。
德朗普斯卡繼續把格林告訴康斯旦丁:
“格林的媽媽是一位女郎,爸爸是一位癮君子。”
這就是原生家庭情況。
可能,這就是糟糕人生的開始。
也有可能,這是他精神分裂的原因之一。
康斯旦丁聽到這裏,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結局,這樣的家庭,很難有幸福和快樂,很難健康成長,正如深淵裏長不出向日葵,隻會長黑色的長藤。
原生家庭的過錯,難以指責格林。
這個時候,康斯旦丁隱隱約約有些理解“一個肉體,三個靈魂”。
“在格林四歲的時候,他媽媽因為賭博,把她出賣身體的錢輸光了,沒有全部上交給他爸爸,他爸爸狠狠地把他媽媽,活活打死了。而且,他媽媽又懷孕了,格林恐懼地眼睜睜看著,可憐的格林嚇壞了,唉,罪惡啊!”
德朗普斯卡心疼格林,語氣都是哽咽不已,眼淚沒有滂沱,隻是殘餘著之前的那兩滴渾水,此時,已經半液體,半固體狀態,再不久,就成了固體的眼屎。
康斯旦丁聽到這裏,習慣地聯想:
他看著他媽媽死在他麵前,他想救,卻是無能為力,他渴望醫生出現,拯救他媽媽,然而,他還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媽媽的死去,瞬間,他痛苦不止,承受不住,精神便崩潰分裂。如果這樣解釋,就可以得過去了,隻是,醜呢?這個怎麼。
康斯旦丁沒有問,德朗普斯卡主動地接著:
“他媽媽死後,他爸爸也猝死在馬戲團。”
“他爸爸是醜?”康斯旦丁從馬戲團這個名詞中得到信息,抓著關鍵詞地問。
假如是,一切都通了,這個病很多是後形成的,精神病一類。
德朗普斯卡愣了一下,渾濁的老眼,登時射出兩道如同X射線一樣穿透力很強的眼光,欲把康斯旦丁看光,看透,連骨頭都要看得一清二楚。
而康斯旦丁水波不驚,一直靜靜,要不是他冷峻的出色的外表,一定會淹沒在茫茫人海裏,氣質太普通了,但仔細再看,一股迷饒氣質朦朦朧朧,很有印象派的畫風。
這邏輯,這心思,太恐怕了。
想想,也是。
然而,還是看不穿,看不透。
德朗普斯卡便不再打量康斯旦丁,輕輕地點頭,無聲地回答了康斯旦丁的話。
“是你收養了他?”
康斯旦丁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