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氣很糟糕,下著毛毛細雨。
康斯旦丁下去買了一份報紙時,在樓下,碰見昨那位患病的男人。
那個男人,不再是以往滿臉橫肉,紅光滿麵,而是病懨懨,一副臨死時的掙紮,他提著一袋醫藥,有氣無力,似乎,隻要一個不心,便撒手人寰。
事情到這裏時,康斯旦丁知道D·D·倫羅·安東尼所的黑疽病,已經開始它地進攻。
康斯旦丁也不知所措,隻能心謹慎為好。
上樓梯的時候,幾乎每一層都有致命的咳嗽。
這咳嗽聲,似乎在召喚死神的咒語。
“咳咳咳……”
西蒙斯公寓無意中也被感染。
不幸開始籠罩著西蒙斯公寓。
康斯旦丁拿著報紙,走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時,看到門縫下,有一張沉黑色紙片。
不需要多猜測,這是神父的。
4月的第一次任務。
康斯旦丁把報紙放在一旁,把紙片灼熱,字跡如同月光浮出來。
內容一如既往。
…………
夜晚。
七點鍾。
康斯旦丁衣著整潔,拿著一把黑色長骨雨傘,往教堂去。
康斯旦丁站在電氣軌車站點,在等馬車,也在等電氣軌車。
這取決於誰來的更快一步。
就在這時。
“咳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
空氣傳來令人心悸的咳嗽。
康斯旦丁聞聲,轉過身,看見一位眼窩深陷的白種人,提著一盞煤油燈。
他是那咒罵老鼠的流浪漢。
咳嗽讓這個流浪漢,不能邁步,也不能踹氣,隻見他臉漲得紅紫紅紫,像凍贍手。
流浪不能自我地咳嗽,咳得手中的煤油燈,搖晃不已,比被狂風踹了幾腳,還劇烈。
猛地。
一聲幹脆的咳嗽聲。
緩了一下,“呸”地一聲,流浪漢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在昏黃的煤油燈光裏,也遮擋不住它鮮紅的顏色。
是血。
流浪漢卻沒有驚慌失措,很淡定地繼續吐了幾口腥臭的口水,口水依舊混雜著鮮血。
這時,咳嗽終於一時停止,流浪漢沒有急著走路,而是停在原地,艱難地喘氣。
感覺差不多的時候,流浪漢敲動著手裏的一條破爛不堪的長骨雨傘。
流浪漢不複昨日力氣豐饒,不過,他的嘴裏念念碎碎,像在咒罵,又像在喃喃低語。
流浪漢往康斯旦丁這邊走來。
煤油燈,越來越靠近。
忽地。
流浪漢又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
恐怕的咳嗽聲,仿佛讓整個空間顫動起來。
康斯旦丁趕緊離流浪漢,遠一點。
連綿不斷的咳嗽,讓這個老流浪漢,油然而生,一股無名火。
不斷地咳嗽,流浪漢又痛苦地罵道:
“啊!這什麼鬼回事?”
“咳死人了。”
“上帝,我的主,你這個混蛋,你怎麼這麼對我。”
“我每個禮拜都去禱告。”
“怎麼就這個報應!”
“噢!混蛋,真是混蛋!”
“啊,活著太他·的痛苦了。”
“真該死……”
流浪漢的臉,在昏黃的燈光裏,都是赤紅赤紅,可知這張被風吹日曬雨淋而黑的臉,此時此刻,多麼的紅腫,令人害怕。
流浪漢咳著咳著,就不再咳嗽,他屏住呼吸,他把長骨雨傘扔在地上,一手捂住嘴,企圖要憋死“咳嗽”這個鬼東西,再不濟,也可以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