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旦丁不由一問:“你不害怕?邦妮亞姐。”
邦妮亞微微搖頭,再解開康斯旦丁的疑惑:“我是醫生。”
一句頂一萬句。
確實,醫生什麼故事沒有聽過,什麼慘象沒有見過,即使沒有,也可以舉一反三,比如斷腿,可以聯想到手斷,甚至頭斷,都可以。
這都是血淋淋的一幕。
唯一區別點,斷足斷手,還有活下去的幾率,但斷頭,絕對沒有一線生機。
康斯旦丁這才想起,自己忘記了邦妮亞這個貪財的房東,還有第二個身份,醫生。
想到這個,康斯旦丁坦然地道:
“這是怎麼回事?邦妮亞姐?”
“這就是之前跟你的病毒,親愛的康斯旦丁先生,你不僅急性子,還善忘。”
邦妮亞也不能個所以然,模模糊糊地拐過這個話題。
隨後。
邦妮亞又給康斯旦丁戴上一次性手套,取出裝屍袋。
在裝屍之前。
康斯旦丁還需要做一件事。
他去廚房找了一把尖刃,把死者給放了氣。
這看起來,有些難以置信,但事實就是這麼誇張而現實。
把死者放進裝屍袋,拉上拉鏈,還需要套一個裝屍袋。
搞定這一個。
邦妮亞給康斯旦丁與這個房間進行消毒處理。
“好了,親愛的康斯旦丁先生,你下去吧。”邦妮亞拍拍手,道。
“放下麵,哪裏?”
康斯旦丁不知道放在門口,還是放在垃圾桶。
“路旁,會有人收的。”邦妮亞肯定地回答。
“邦妮亞姐,你不是在開玩笑嗎?”
康斯旦丁滿臉質疑的神情。
邦妮亞沒有給康斯旦丁解釋,而是叫他去了就知道。
康斯旦丁半信半疑背起死人。
這是第一次給別人背屍。
康斯旦丁知道,邦妮亞一大早目的,可惜為時已晚。
邦妮亞微笑著送別康斯旦丁。
此時此刻,邦妮亞一臉燦爛的笑容,對死者是大為不敬,但死的是別人,又不是自己的家人。
當然,邦妮亞沒有家人,她從不擔心哪,會可能死父親,或是死母親。
她所謂的“父親”,早以失蹤,不知生與死。
康斯旦丁走到樓下,登時目瞪口呆。
路旁,歪歪曲曲擺放著,一條條,一具具用裝屍袋裹著的死人。
想不到,黑疽病,已經到了這麼恐怖的局麵。
超乎想象。
仿佛是失控一樣。
所有人,都把自己包裹著嚴嚴實實,像包心菜一樣。
紅玫瑰大街上,停著三輛敞開的大牛車,期間有四個人,不斷地抬路邊的死人,裝上牛車,像堆土豆一樣,疊地重重疊疊。
這是要拉去火化場。
把死人像木材一樣燒成灰。
這就是生命。
饒生命,不見得比一株橡樹有多高桑
康斯旦丁把死人放在一旁,心裏有些迷惑,這也太快了,完全沒有收到通知之類的東西。
仿佛,突然之間,出現的。
帶著困惑,康斯旦丁返回第6層。
邦妮亞已經把裏麵的東西粗略收拾一下,並鎖好了門,在等待康斯旦丁,等瘟疫過了,再考慮出租。
接下來,該是隔壁的一戶。
但,直覺告訴康斯旦丁,這一戶,活著的可能性,不高。
是生,是死,敲一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