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蓮和孔楨都很焦急，付姑姑語氣倒不急。
“羌羽，不會騎就退下。”
太監卻不斷催促：“快上！磨磨蹭蹭。”
羌羽繞開馬墩子，直接一腳踩上馬鐙，翻身上馬，動作利索，一氣嗬成，令周圍秀女和太監都倒吸一口氣。
場麵有點滑稽。
羌羽分腿坐在馬上，英姿颯爽；藍芝瑛等五個姑娘都側坐一邊，端莊賢淑。
付姑姑的眼中禁不住流露出一絲異樣神色。
眾人還未察覺時，她就以一副嚴厲的口吻嗬斥。
“別胡鬧，羌羽，下馬！”
羌羽隻好翻身下馬。
藍芝瑛換做一副看好戲的麵孔。
“笨啊，你把一條腿放過來，兩條腿並攏，不就行了嗎？”
太監擅長騎術，暗自對羌羽的騎姿看好：“你，上馬跑跑。”
“大人，宮中有規定，女子騎馬不得儀容不整，您看看，要是讓她大剌剌地叉開腿，恐怕敗壞了德太妃的名聲，丟了我們毓華院的臉。”付姑姑連忙解釋。
“禮儀上雖然不合規矩，但是，這選拔侍女的期限就快到了。要不然，破格讓這位秀女先試試？”太監趕緊向付姑姑求饒。
太監看付姑姑還在猶豫，立刻拍了拍羌羽的馬。
“馬上就位——”
那匹馬已經主動移到了起跑杆前，羌羽也拽住了韁繩。
付姑姑意欲上前，拉住羌羽的韁繩。
太監懇切地央求姑姑：“是陪鋒境的人，他們對女人騎馬不講究，也不問罪。”
付姑姑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這監理的帽子能不能繼續戴，可就等姑姑一句話了。”
付姑姑隻好作罷，羌羽翻身上馬。
太監立刻鬆了一口氣，抬腳站到了起跑杆旁。
“都站好了，此處起跑，前方數裏處豎立另一支木杆，諸位姑娘請從那支木杆折返回來……”
藍芝瑛很不耐煩地催促太監。
“好了，好了，都知道了，快開始。”
太監顯然認得藍芝瑛，陪著笑臉繼續說完：“最先回到此處者獲勝。”
羌羽的馬急促地刨著地麵，馬蹄揚起塵灰，圍觀的眾人捂著口鼻，退後一大步。
榮蓮抑製不住內心的興奮，悄悄跟孔楨說：“羌羽姐姐肯定贏。”
孔楨掃視了一圈，眾人幾乎都是第一次看賽馬，而且是看女人賽馬，個個興致勃勃，轉過頭來忍不住議論起來。
“看樣子，馬是好馬，不過那個監理大人好像認得藍芝瑛，結果說不準早就定了。”
尹穆虹和其他三名姑娘騎在馬上，蓄勢待發，她們的臉都繃得緊緊的。
藍芝瑛淡定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隻有羌羽沒工夫緊張，也沒時間展示自信，因為她一直忙著安撫馬兒。
“開跑！”
太監搖動彩虹令旗，賽馬正式開始。
藍芝瑛一馬當先，衝了出去，尹穆虹緊跟其後。
羌羽的馬在緩解了最初的急躁後，有一絲鬆懈。
正在這個當口，比賽開始了。羌羽出發晚了，跟在尹穆虹之後，排在第三名。
全部六位秀女都衝出了起跑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