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路軍牽製住張家軍了。”
孔最臉頰微顫,看那副模樣,已把軍情信函當作情書了。讀之念之,如本人親臨戰場,仿佛他就站在昊梅身邊。
羌羽趕緊接過信函,掃了一眼信紙下方。
“還真是昊將軍親筆來信。”
孔最不滿地瞥了她一眼,依舊沉浸在爆棚的喜悅中。
羌羽這才慢悠悠地念及末尾一句。
“請轉至慶雲堂軍官傳閱。”
“慶雲堂軍官,你最能耐。”羌羽無意間迸出一句話,可能是近半月以來,孔最聽到的最動聽的話了。
“就是寫給你的。”薩度昆火上澆油,令孔最幸福地縱馬狂奔而去。
羌羽和薩度昆目送完孔最的身影,兩人頗為默契地對視一眼,回到正題,聚頭讀信。
在此之前,張酉金數破禁軍阻擋,從複吉城一路順風順水,離壇陽越來越近。
這條快要燒到鼻尖的軍情,把藍薊首輔急得徹夜不眠。他緊急重啟了皇儲議定大會,還不待羽廬從梅城動身出發,就迫不及待地擬好了詔書,企圖用最後的一點威權,明明白白昭告天下,即刻擁立羽驍為皇儲。
詔書一出爐,藍薊就將消息加急送到了北原軍和張家軍耳朵裏。
北原軍統將畢建徳早有預策,一收到信,就給張酉金發了封勸解信。他知道張酉金已經鐵了心反藍薊,自己便是當當和事佬也無妨,當然,這麼做,更是為北原軍在將來的時局裏贏得寶貴的一席之地。
張酉金幾乎同時收到畢建徳的信和壇陽立皇儲的消息。
“呸!”
張酉金對兩邊都嗤之以鼻。一邊為求自保假惺惺,一邊急得拉屎不解褲腰帶。兩頭消息還一起到了手裏,這不是諷刺是什麼?
要讓張酉金退回去,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說藍薊秋後算賬,就說這眼下還不錯的戰況,就讓張酉金不願收手。他忍不住內心的激動,開始遐想,萬一推翻了藍薊的壇陽小朝廷,我不就是擁立新主的功臣了麼?事情好歹都是有風險的,現在得跟羽廬要點東西了。
羽廬早就派人跟張酉金聯係上了,可張酉金還挺穩得住,舉了勤王大旗,卻偏偏沒跟羽廬提過一個字的要求。現在藍薊狗急跳了牆,下了一步不知該叫果斷還是武斷的棋,逼得羽廬主動把福利送上了張酉金的門。
羽廬親筆急函上是這麼寫的。
“宗土、梅城、狼煙域都屬同一陣線。本王已與藩王們商談諸事,尤其是宗土州張氏領地的歸屬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