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緊張，眼神有些飄忽。
程戀尋僅看他一眼就快速挪開眼。
她很不喜歡他這樣，因為看起來很懦弱。
再怎麼樣，他也是父親，看到他這樣，她心裏不好受。
“卓哥哥挺好說話的，你不用緊張。”
她提醒完就先進去。
和父親的關係，說不上不好，但也絕對說不上好。
“……”
程顯哲在原地怔愣了一秒。
卓鼎丁好說話？
他女兒還是太單純。
她怕是沒見過，卓鼎丁做生意的雷霆手段，狠的跟什麼一樣，他好說話，堪稱魔都今年最大的笑話。
“卓哥哥。”
進去就看到身穿深藍睡衣的男人，猶如帝王的坐在沙發上，她嗓音軟糯的喚著，小跑過去。
慣性的想蹭到他身邊坐下，想起什麼，下彎的腰卻是一頓。
“卓哥哥，我爸說找你有事。”
她站在旁邊，指著隨後跟進來的父親。
卓鼎丁抓著她垂在身側的小手，細細把玩，漫不經心的看著程顯哲。
“卓總，深夜造訪，還望海涵。實在是有急事求見您。”
程顯哲第一件事，就是鞠躬。
他這卑躬屈膝的樣子，看得程戀尋慌亂撇開眼。
一個是父親，一邊是男朋友，長輩對小輩的態度如此卑微，她夾在中間非常不好受。
他們真那麼怕卓哥哥？
小家夥的臉上藏不住心事，卓鼎丁隻需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先自己玩。”他站起身，對她柔聲道，繼而冷睨向程顯哲，“嶽父大人，你跟我來。”
嶽父大人這四個字，聽得程顯哲腳一軟，差點就跪了下去。
他沒有絲毫的榮譽感，全身上下、從內到外隻有恐懼感。
他們上樓了。
助理秦圖，存在感極低的站在一旁，此時也準備走。
“秦圖。”
見他轉身，程戀尋突然喚住他。
“戀尋小姐，有何吩咐？”
秦圖再次轉身，朝向她。
“我爸為什麼這麼怕卓哥哥？”
她坐了下來，大有好好盤問秦圖的架勢。
“這個……不太好說。”
秦圖低眉斂眸，斟酌著用詞。
“你直說，放心，我不會告訴卓哥哥的。”
“這個跟你爸沒關係，問題在爺身上。”
評估完大局關係，秦圖覺得，跟她說說也無關緊要。
“你繼續說。”
“你爸懼怕爺很正常，因為在魔都的商界圈裏，沒幾個人不怕爺的。”
就是在帝都，稍微了解卓三爺這個人的，也都對他退避三分。
他跟在爺身邊這麼多年，爺有多殘忍暴力，他一清二楚。
至於爺的溫柔，也就隻有麵前這個小少女見識過了。
“別人對他也是這種態度？”
殘暴三爺的名號，她是知道的，但真的所有人都怕他？
“嗯。”
秦圖點頭。
“比他大很多的長輩，也一樣？”
她疑惑。
“商界不談年齡。”
“那談什麼？”
“本事。”
“……”小小少女沉默了幾秒，“你去忙吧。”
她知道卓哥哥很厲害，沒想到竟然這麼厲害。
難怪他跟爺爺談了幾十分鍾，爺爺就認可他們的戀情了。
秦圖剛走，她手機就響了，一看竟然是陳臣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