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臣，程戀尋幾日來的情緒起伏，突然就沉了下來，歸於平靜。
這種感覺很怪異，就好像，生活還跟高考前一樣，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陳臣。”她走出去開門，淺淡微笑著，“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
陳臣似乎高了些，神情還是那般高冷，不易親近。
之前去帝都找她，都沒機會好好聊聊。
知道她回了魔都，他就來了。
“謝謝，我挺好的。”
知道陳臣是真的關心她，她也是真誠道謝。
“不請我進去嗎？”
兩人站在門口，她開了門就不動了。
“進來吧。”
程戀尋這才發覺失態，忙請他進來。
“喝點什麼？”
她在冰箱裏找著飲料，不確定陳臣喜歡喝什麼。
她又不會泡茶，不然就泡茶給他喝了。
“都可以。”
客廳裏電視沒開，也沒看到其他人，她就一個人在家？
“陳臣，你上哪所大學？”
程戀尋拿了兩瓶冰可樂出來。
“帝都大學。”陳臣接過飲料，頓了頓補充道，“離電影學院挺近的。”
“我有點不想上電影學院了。”
程戀尋在他身旁坐下，將今天早上突然冒出來的念頭，說了出來。
她就拍了個廣告而已，什麼隱私都被扒出來了，太恐怖了。
“你分數挺高，帝都大學也能上的。”
高考誌願早填過了，她不想念電影學院，不知道卓三爺有沒有辦法，讓她上其他大學。
“我就說說，還沒決定呢。”
她就是被刺激到了，隨口一說，並沒有細想其他的。
“收到帝都電影學院的錄取通知書了嗎？”
陳臣問。
“還沒有。”
程戀尋這時候才想起，還有錄取通知書這一茬。
通知書會寄到程家，奶奶沒說，估計是還沒寄到。
“應該快了，其他同學都陸續收到了通知書。”
陳臣喝了口可樂，從喉嚨直傳到心髒的透心涼感覺，讓他眸光微閃。
“從程家搬出來，想過以後怎麼辦嗎？”
這個問題，他很早之前就想問了，一直沒機會。
“就上學，先把大學上完，其他的沒想過。”
更多的其他，她真沒想過。
“你以後，還會回程家住嗎？比如寒暑假的時候，畢業以後。”
陳臣一口又一口，喝得渾身冰涼舒坦，平靜無波的微冷雙眸，直視著她。
這個問題，讓程戀尋垂下了眸。
“可能不會了。程戀喋和寧妖住進了程家，我跟他們合不來。”
這是她的真心話。
她不想和程戀喋、寧妖同處一個屋簷下。
“如果她們搬了出去呢？”
陳臣凝著她的眼神，很嚴謹。
回答這個問題，要想的可就長遠了。
近幾年，她們是不可能搬出去的。
她突然想到，卓哥哥曾說過，想扶持陳臣，讓他回程家。
“陳臣，你跟程家……”
話說了一半，她停住，不確定該不該說。
以前問過陳臣，他反應很激烈，很生氣。
“你想問什麼就問。”
陳臣看她猶豫的神色，就知道她想問什麼了。
“你、你和程顯……”
還沒問完，她又垂下眸。
總感覺這個問題，對他太殘忍，還是別問了。
“嗯。”陳臣輕應著，接下了她的話，“程顯哲是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