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第一次對權勢這兩個字，產生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一個人的權勢，真的能有那麼大？
“怎麼不可能？你沒看到北向的聲明？人自己都說要關門了，還能有假？這是能鬧著玩的？”
主編之所以發這麼大火，主要是後怕引起的。
如果昨天沒及時撤掉新聞，再發澄清新聞解釋清楚。
又或者今天早上，讓小唐繼續報道陸娜的新聞。
現在倒閉的，就很有可能是他們南向娛樂了！
“……”
小唐不說話了，其他同事也默不作聲。
北向娛樂突然倒閉，誰都沒有想到。
上午看到北向因為陸娜的新聞，大出風頭。
其實他們私下也埋怨過幾句。
本來陸娜和卓三爺這條線，他們南向一直占據上風。
就好比一鍋紅燒肉，已經擺到了南向的餐桌上，卻被主編端給了北向。
看到北向記者吃得那麼開心，他們心裏肯定不舒服。
但現在。
北向被紅燒肉給毒死了，他們能說什麼，能幹什麼嗎？
不能。
隻能在心裏讚歎，主編英明！
太太太英明了！
“都給我死死記牢了，以後不準報道陸娜和卓三爺的新聞！”
主編風風火火的來，重點提醒，或者說警告一句，風風火火的又走了。
“小唐，你也別太在意，以後留意風向，看清楚局勢就行。”
主編的行事風格，老同事心裏都有數，安慰著新人小唐。
“我們主編就這樣，一有什麼就愛砸人，你習慣就好，我剛來那會兒，天天被他砸。”
同事們安慰幾句，也就各忙各的。
私下裏小聲討論著。
卓三爺殺雞儆猴的這一招，太霸氣。
這下關於他的新聞，短時間內，估計沒人敢報道了，一個字都不敢寫那種。
山頭走過來，拍了拍小唐的肩膀。
“所以，你要作死，別拉著我。”
還想為了跟陸娜這條線，專門出去單幹。
估計他們還沒辭職，就要宣布失業了。
“山頭。”小唐心情複雜，“我以後跟著你幹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個打擊，對小唐挺大的。
就算是娛樂新聞，原來有些報道，也是不能寫的。
“你不是一直在跟著我幹嗎？”
山頭那眼神，分明在表達，小唐說的是白癡問題。
“不是這個。”小唐激動的抓著他手，“我是說這輩子都跟著你幹，你去哪兒我去哪兒，你要是辭職，我也辭職跟著你混。”
在南向這段時間，他看出來了。
山頭各項業務能力都是拔尖的，綜合的能力不比主編差。
隻是他比較懶散，不願意管太多事、太多人而已。
不然，主編的位置，肯定是山頭的。
山頭愣了一下，認真審視他好幾眼。
“這是想賴上我，讓我負責你的下半輩子？”
“我……”小唐解釋。
“想得美！”
但山頭連解釋機會也不給他，就拒絕了他。
他一個人舒舒服服的，新人帶出來就可以單幹，賴著他，他可不幹。
“山頭，師父……”
他又要走，小唐跟上去，
“別撒嬌！”
山頭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
小唐不說話，繼續跟著他。
“我要工作了，滾回你自己位置！”
山頭在辦公桌前坐下，小唐還站在身旁，他一腳就踹過去。
“……”
小唐默默地走了。
*
辦公室。
“卓哥哥，今天幾點下班？”
程戀尋確定沒其他人後，從休息室出來。
“我想回去問問奶奶，有沒有收到我的錄取通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