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妖偏頭看去。
那張臉紅紅的，半邊臉腫的高高鼓起，如發酵的饅頭，麵目全非，慘不忍睹。
更讓她心碎的。
是程戀尋接下來的一句話。
“這就是撕我錄取通知書的代價！”
她猛一回頭，對上的，竟是程戀尋的笑臉。
笑得如斯恐怖，她就像剛殺了人，雙手沾滿鮮血，卻天真無邪笑得宛如孩童的惡魔。
“啊——程戀尋你變、態！”
寧妖心神俱裂的嘶吼著。
“放心，沒你母女倆變、態。”
輕輕起身，留下這一地狼藉，轉身離去。
“大、大小姐。”
王嬸如驚弓之鳥，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下之事。
大小姐也太……太霸氣了！
把寧妖母女欺負成這樣，雖然很解氣，但似乎有點過火了。
老夫人和老爺問起來，大小姐要怎麼辦？
“王嬸，沒事，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程戀尋不以為然的安慰著王嬸。
她知道王嬸擔心什麼，但無所謂了。
奶奶就算知道程戀喋撕了她錄取通知書，頂多罵幾句。
被罵，對程戀喋而言不痛不癢。
不如她親手，自己給自己找回一個公道。
她早就想收拾這兩人了，隻是以前性格使然，瞻前顧後，也沒這說打就打的身手。
“要是寧妖跟老夫人告狀，你怎麼辦？”
王嬸擔心，老夫人和老爺一氣之下，就不讓她回來了。
“告就告，你如實說就好。”
程戀尋嘴角的笑容，略苦澀。
她這些年在程戀喋手下受的委屈，奶奶不會不知道。
隻是出了口惡氣而已，為此指責她，這個家，真的沒什麼好留戀的了。
“程戀喋傷得這麼重，要是老夫人不讓你回來了，怎麼辦？”
大小姐無所謂的淡然模樣，讓王嬸心痛。
“程戀喋不傷這麼重，我就能回來了？”
程戀尋苦笑更甚了。
她一直不想承認，但不能不承認的是。
在她和程戀喋之間，因為血緣關係，奶奶早已作出了選擇。
“……”
王嬸啞口無言。
隻能目送著她離開。
赤焰齜牙咧嘴的又犬了寧妖好幾聲後，從她身上一躍而起，飛奔出門。
‘汪！汪——’
小主人又要走了？
它也要跟著去！
程戀尋褲子被咬住，一低頭，就看到赤焰搖晃著大尾巴，一臉狗腿的樣子。
她的赤焰果然跟出來了。
“赤焰，我好想你。”
她蹲下，抱著它的狗頭好一頓撫摸。
身後寧妖的呼喊，與叫司機的聲音，此起彼伏。
還有惡毒詛咒。
“程戀尋！我不會放過你的！把我女兒傷成這樣，我要你血債血償！讓你不得好死！”
寧妖的聲音，透著讓人毛骨悚然的癲狂。
但程戀尋沒理她，連頭都沒回一下。
本想就這樣走，但赤焰一直跟著她，跟到門口還不回去。
“赤焰，你回去吧。”
赤焰聽得懂人話般，汪了一聲繼續搖尾巴。
不回去。
它要跟著小主人。
一人一狗在門口又磨蹭了好一會兒。
“你想跟著我是不是？”
赤焰神奇的點了下狗頭。
“哎。”
程戀尋猶豫著，把赤焰帶走，爺爺奶奶會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