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房外是她在吵鬧。
產房內的醫生護士，則急著救人。
“會不會是混亂中，她抱錯小孩了，她自己也不知道？”
程戀尋說的很小聲。
因為她聽出來了，駱至晉在暗示她。
璐綾當年，是故意抱錯小孩的。
“如果她也不知道自己抱錯，為什麼你才幾歲大，她就會關注你，有你的照片？”
駱至晉清醒的反問道。
“……那她故意抱錯的原因呢？”
程戀尋緊緊抿著嘴，不讓自己哭出來。
駱至晉說得對。
就是因為說得對，才讓她心碎到，無法直視真相。
別人都死了，還故意抱走別人的兒子。
就因為她是女兒，嫌棄她嗎？
“為了鞏固家庭地位。”
這句話，駱至晉之前說過。
“我爸當年的情人，不止她一個，她懷孕逼宮，才如願嫁給我爸。我爸重男輕女，她是知道的，如果生的是女兒，她如何母憑子貴，光明正大的殲滅其他情敵。”
談論起父輩的感情，駱至晉理智的可怕，冷靜的有些無情。
不得不說。
璐綾很有手段，最起碼比他生母有手段。
她成功上位後，他爸的情人就一個接一個的消失。
再之後。
他爸就一心撲在事業上，感情上沒再出過幺蛾子。
璐綾能成為女強人，是有原因的。
絕不是單單靠著市長夫人這一頭銜。
為了自己的前程，連親生孩子都能舍棄，轉而去養別人的孩子，還視如己出。
手段狠辣到，讓許多男人都自愧不如。
在這方麵，璐綾的心，比他更冷更硬，他是甘拜下風的。
“她不喜歡女兒，不喜歡我。”
程戀尋蔫了吧唧的垂下頭，聳拉著肩膀。
所以一切的錯。
都是因為，她是女兒，不是兒子。
“不是，她也喜歡你的。”
駱至晉否認了她。
“……”
她抬起頭，黯淡無光的黑瞳裏，有著一絲絲的希望。
“璐綾也喜歡女兒，喜歡你的，隻不過……她更喜歡兒子，更在乎她自己。”
這些時日，他作為旁人看在眼裏，能感覺到璐綾是真的喜歡她。
身為母親，璐綾對她的母愛，不假，並未摻雜水分。
隻是這份母愛，愛得有多深，就是一個問號了。
“……”
她眼中的最後一絲希望，消失了。
真相，如此赤裸，讓人無法直視。
璐綾的真心，讓她難以接受。
“這是什麼媽媽？哪有媽媽是這樣的。”
她越想越難受，低聲抽泣著，眼淚克製不住的往下掉。
駱至晉不說話，他也不知道璐綾這樣的媽媽，是個什麼樣的媽媽。
他拿了紙巾。
她一邊哭，他一邊幫她擦淚。
她哭多久，他擦多久。
兩人不言不語，隻餘抽泣聲。
待她哭了一通，鼻子都哭紅，發泄出來後。
她平靜了一些。
“你知不知道，她前幾天還逼我相親。”
她抽出紙巾，用力擰掉鼻涕後，眼睛紅彤彤的看著他道。
當時是她太天真。
現在一回想。
就是相親，璐綾說的好話，全是哄她的借口。
“什麼？”
駱至晉激動的猛然站起，眼中有很明顯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