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開除，就快去說。”
趙朗氣息微弱。
隻說了一兩句話，他卻虛弱的快要呼吸不了了。
嫚妮見狀，趕緊拿氧氣罩罩住他口鼻。
“你好好休息，少說話。”
叮囑完，她扯著朔愷，離開了趙朗病房。
兩人在卓三爺病房門口，蹉跎著誰都不推門。
“你去跟爺說。”
朔愷慫恿道。
“你還是男人嗎？”
他的慫包樣，讓嫚妮火大。
“在你這個男人婆麵前，我甘願當女人。”
朔愷語不驚人死不休。
在這麼沉重的氣氛下，也不忘調侃嫚妮。
“人妖！”嫚妮一掌拍過去，推得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讓開！”
她進去後，朔愷慫慫的也走了進去。
兩人一左一右，站在病床兩邊。
病床上的卓三爺，臉色比白色床單還要白。
看他這樣，嫚妮都不忍心說了。
卓鼎丁閉著眼睛，睡得很平穩，連呼吸都很微弱。
但他們站了一分鍾後。
看似在睡覺的他，眼睛沒睜開，嘴巴卻張開了。
“有事就說。”
他還戴著氧氣罩，聲音很小，還有些模糊。
但嫚妮和朔愷都聽到了。
嫚妮看向朔愷，對方在給他使眼色，一個勁兒讓她說。
慫蛋！
她真想一掌拍過去，把他拍到外太空去，眼不見為淨。
“爺。”她深呼吸一口，放緩聲音，盡量輕柔，“小夫人跟何野，今天下午舉行訂婚儀式。”
卓鼎丁似乎沒聽到。
但三秒後。
他睜開了眼睛。
炯炯有神的雙眸，深沉的如探不到底的千年古井。
他沒說話，眼神平靜的望著嫚妮。
嫚妮懂這個眼神。
爺不是驚訝，也不是以為自己聽錯。
是讓她繼續講下去，講清楚始末。
“我們走後，有人為了對付駱市長，說小夫人是璐綾的私生女，但最後證實，小夫人是璐綾和駱威的親生女兒，當年在醫院抱錯了孩子。”
“駱威為了挽回形象，也為了晉升，跟何家聯姻，逼迫小夫人嫁給何野。”
嫚妮字正腔圓，語調清晰，簡明扼要的陳述著。
卓鼎丁聽完，麵容鎮定的毫無反應，隻說了兩個字：“日期。”
朔愷屏息著，大氣都不敢喘。
爺竟淡定至此。
根據他以往的經驗。
外人都道卓三爺性情殘暴，但別人不知道是。
一旦出了事，爺越淡定，變相說明他越火大。
“今天下午，三點鍾。”
就算隻有簡單兩個字，嫚妮也清楚三爺在指什麼，趕緊回答。
“出院。”
卓三爺依舊是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
朔愷的一顆心，瞬間提到嗓子眼，擔心道：“爺，你的傷……”
實在不適合出院。
然而。
卓鼎丁一個眼神看過去，不怒自威，朔愷立馬閉嘴了。
“回去。”
卓三爺的麵容，比之前更蒼白了，毫無血色。
他撐不住沉重的雙眼皮，疲憊不堪的閉上眸。
“務必，三點前……趕到。”
這是他沉睡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嫚妮往外走時，見朔愷還站在床邊不動，氣得低聲吼他：
“你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把飛機開到醫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