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太子有令,內院不能隨便進!”
郡主被攔在一道院子門口,瞪了那不知變通的侍衛一眼,很是心煩。
太子府她來過很多次,這裏院子不少下人不多,卻總有那麼些自己進不去還總被攔住的地方。她已經幾乎把每個客房都找遍了,依舊沒看到扶采白的影子。
郡主眼睛一轉,朝貼身丫鬟吩咐道:“你,去後廚看看,如果有精致的藥膳或其他吃食,立馬跟上,把位置記下來稟告我。”
“是。”
看到慕容寂冶觸碰她的一刹那,扶采白依稀覺得,自己回到了前世被捉奸的那一夜。
她失去理智,把前世所有憤恨化作打他那幾巴掌,昏睡過去。
睡夢裏兩個鮮活的軀體交疊。不同的是,前世她對一切的印象十分模糊,這次雖然憤恨、焦慮,卻能清晰感受到一切。
心,撲通撲通地跳動。
如果不是慕容寂冶,是不是前世的她還活著?
她還是那個懷揣著對愛情的憧憬的皇後,還沒有跌到塵埃裏,還在一個平靜的假象下生活?
扶采白是在一陣喧鬧中醒來的。尖銳的女聲刺穿耳膜,睜開眼還沒來得及回神就感到勁風逼近,下意識伸手一檔。
手臂上瞬間出現一道紅痕。
隻見一臉戾氣的少女拿著鞭子,還要再打,扶采白一個魚打滾翻身而起。
“連我都不能隨便進冶哥哥的內院,你一個殘花敗柳憑什麼出現在這裏!”少女怒喝道,“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不然我要你好受!”
內院?
扶采白皺眉:“請問你是……”
“我的身份還輪不到你這個殘花敗柳來問!馬上給我滾!”
郡主隻覺得眼前的一幕極度刺眼!冶哥哥真的把她藏在後院不說,還藏在自己寢殿裏!不可饒恕!
扶采白還搞不清狀況,隻得起身,環顧四周:“這裏是太子府,我隻聽太子的安排。如果你不表明自己身份,我為何要聽你?”
郡主氣笑了:“冶哥哥給你臉,讓阿貓阿狗在這裏待一會兒忘了處置,你還以為自己住在這了不成?”
扶采白起身,臉色略微蒼白。
這裏顯然是男子的住所,布置幹淨利落,桌麵一疊排列整齊的書,毛筆懸掛於筆架,幹淨的硯台放置一邊。牆麵上是巨大的山河水墨畫,壁架上掛了幾種劍戟。窗外是一排種植整齊的翠竹,清風徐來別樣清雅,衝淡了房內的略帶凜冽殺伐的氛圍。
如果是太子住所,扶采白在這裏確實不妥。眼前的女子不管是誰,能肆無忌憚的進來就說明和太子關係匪淺,不能輕易得罪。
扶采白正要往門外走,突然被一團砸中身後。
郡主輕蔑地道:“把你碰過的東西全部拿走燒了,別髒冶哥哥的眼!”
扶采白側頭。
“你什麼眼神?”郡主揚起鞭子又是一鞭。
扶采白躲不過,手臂上現出一道血痕。
似曾相識的討厭,扶采白眼睛一眯,想起這個人是誰了。
“這不是,皇後娘娘的外甥女,茸華郡主嗎?”扶采白不鹹不淡地笑了,“十歲的時候你找我比劃,教訓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