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天一番比鬥,還是自己笑到最後,心中煩悶之氣不禁一掃而空,當下邁開大步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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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夜空之下,今晚的懷遠鎮格外的寂靜。
空蕩蕩的街道上沒有半點聲音,按理來說懷遠鎮的居民沒有這麼早入睡,可現在不說居民,連家畜馬匹等都未見一隻。
此時一棟普通房屋的屋頂之上忽然傳來一聲輕歎:
“哼,多年未見,沒想到何師弟的手段越來越下作了。”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也沒有人回應他。說話之人乃是一個峨冠老者,此時盤腿坐在屋頂,兩眼緊閉,仿佛老僧入定一般。若是梁言在此,必能認出,這人正是他在山道上撞見的那位老者。
就在此時,街尾竄出一個壯漢,高高大大,麻布短衫,背後負著鐵鍬,一副農家漢的打扮。最詭異的是其雙目無神,眼珠向上翻起,而且嘴角歪斜,儼然一副癡呆相。
人雖癡呆,腳步卻快,眨眼間的功夫已衝到老者所在屋前,接著縱身一躍,翻手抽出背後的鐵鍬,直奔他麵門而去。
眼見來人氣勢洶洶,那老者卻不閃不避,仍然盤腿坐定,隻是右手中指曲指一彈,夜空下一點火光衝著壯漢疾馳而去。
隻聽噗嗤一聲,火光入體,那壯漢腳步不停,身上卻突然傳來一陣悶響,隨後竟然爆炸起來,轉眼之間身上已炸開三處。
可詭異的是,炸開的洞口並無半點血液濺出,壯漢整個人像漏了氣的皮球一般萎縮下去,身上三個洞口中各自長出一條翠綠藤蔓,沿著房屋牆壁,向屋頂延伸而上。
那老者眉頭微微一皺,左手大袖一揮,一圈淡淡的火牆擴散到四周,藤蔓遇到火牆頓時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音,化作淡淡霧氣。
就在這時,異變又起,老者坐下的屋頂猛然炸開,兩道劍光自下而上向他襲來。而附近房屋之內也衝出多名農漢,有的拿劍,有的拿鐵棍,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麵部癡呆,可身手動作卻快的幾乎看不清楚。
老者眉頭更緊,整個人衝天而起,右手飛快掐訣,口中念念有詞。從其袖口激射出數十口短刀,精準無比的射向周圍農漢。
同之前那人一樣,這些人在半空身中數刀,卻沒有正常人的血液流出,而是從傷口激射而出幾根藤條,直奔老者而去。
那老者似乎頗為忌憚,滿臉嚴肅,左手在身前畫了個圓,右手掐訣不停。身體周圍浮現出一個火焰大鍾,鍾上以火焰雕刻著種種古樸銘文,一股浩蕩之氣從上麵散發開來。
這大鍾一出現就將老者反扣在鍾內,周圍激射而來的藤條一遇到這火焰大鍾,立馬化為濃濃黑煙消散一空。
此時忽然傳來一聲輕笑:“火神鍾乃宗門八秘技之一,修至大成,諸邪不避,妖魔退散,就是不知道閻師兄練到什麼地步了?”
“哼!閻某的神通修到何種境界,何師弟盡管領教便是。隻是我沒想到,你堂堂何木青為了躲避我的追拿,竟然擺下這乙木拘魂大陣。此陣雖是宗門前輩高人所創,但布陣需要以活人作引,實在有傷陰德,新任宗主已經明令禁止,將此陣列為宗門禁術。沒想到你竟如此喪心病狂,這乙木拘魂既成,小鎮上三百多口無辜凡人的性命怕是都已經遭了你的毒手吧?!”
這一番話說得義正言辭,可那暗中之人卻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如癲似狂,仿佛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閻瞎子!到老子麵前還要來這套?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若是今天我身死道消,東西為你所得,這鎮子上的人恐怕也是一個活不了,以你閻瞎子的手段,會放走任何一個有可能走漏消息的凡人?既然如此,倒不如為老子所用。”
閻瞎子眉頭微皺,神識卻已悄然擴散開來,似乎在尋找什麼。
“師弟休要胡言亂語,還是乖乖束手就擒,跟我回宗門請罪,或許還能求得宗主寬容,獲得一線生機也未可知。”
“哼,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嗎?”那暗中之人冷聲道:“當年大師兄,柳師姐何等天驕人物,卻被你雙雙逼死!”
閻瞎子冷哼一聲:“那是他們驕縱輕狂,交友不慎,最後已然墮入魔道!閻某逼不得已而為。”
“哈哈哈,好一個逼不得已,說得好聽,無非就是殺人奪寶而已,就像你現在幹的勾當一樣!你在這附近的聞良山頂徘徊多日,暗中以宗門秘寶問心鏡在我身上打入一縷氣機,防止我走脫逃跑,嘿嘿,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嗎?可你萬萬沒想到,我非但不逃,反而在這鎮上布下乙木拘魂,反要將你誅殺於此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