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廣場有數十丈方圓,呈正方形,四角聳立著四尊玉刻雕像,分別是一個執筆青年,一個撫琴女子,以及一個手捧畫卷的中年人和一個在棋盤前沉思的老者。廣場正中擺放著數百蒲團,其中大半都已落座。
梁言抬眼掃去,其中大半都是練氣2層的修為,隻有少部分是練氣3層,而練氣1層的幾乎沒有。所有人雖然都身著樣式相近的灰衫,但細節處又有不同,有些人外衣前胸位置描畫了一個丹爐,顯然是丹脈弟子,而有的在相同位置描畫了一張符籙,顯然是符脈弟子。至於梁言三人,衣服上的則是一個八角陣盤。
梁言默默計算了一下,場中丹脈雜役弟子居然有八十多人之眾,而符脈弟子也有三十人左右,至於琴棋書畫四道,都在五十人以上,隻有他們陣脈最少,三人而已。
梁言心中苦笑一聲,跟著李大力,孫錢李二人在一處空著的蒲團上坐下。旁邊坐著的是一個琴道女弟子,她看見梁言三人坐來,眉頭緊皺,頗為厭惡的看了幾人一眼,接著搬動身下蒲團往旁邊移了幾寸。
隻聽周圍幾人竊竊私語,其中一個圓臉女弟子說道:“看見沒,那就是我們弈星閣雜役弟子中最廢物的兩人,聽說入門三年多了,還是練氣一層呢。”
另一個長相頗為刻薄的女弟子接口道:“可不是麼,咱們雜役弟子雖然在宗門地位低下,但弈星閣乃是越國第一大宗,就算是雜役弟子,也天然高出宗外散修一籌,這兩人天資低下,還不思進取,簡直不配與我們為伍,實在是丟我們的臉啊”
此時一個男弟子也說道:“他們旁邊那小子眼生的很啊,是陣脈新來的雜役弟子嗎?”
“哼,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和那兩個廢物在一起的,自然也是廢物了。”
“哈哈哈,柳兄所言極是!”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將陣脈三人狠狠奚落了一頓,仿佛自己出生琴道,天生高貴,根本不是三人可比。
這些人說話聲音雖然不大,但也沒有刻意壓低,此刻清清楚楚的傳到梁言等人耳中,李大力,孫錢李,均是一臉怒容。而梁言卻是微微一笑,絲毫沒有介懷,此時眼觀鼻,鼻觀心,盤膝養神,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就在廣場上眾人還在竊竊私語的時候,突然從遠處飄來一陣檀香,似空穀幽蘭,將人心中煩躁之意一掃而空。緊接著從山道上走上來一個書生,此人一身月白長袍,頭戴儒巾,腰玄利劍,右手托著一個香爐,裏麵正插著一根紅色檀香。
“來了,這人就是外院弟子中排名前三的卓不凡卓師兄,修為已經達到練氣7層巔峰,這次的傳道弟子就是他了。”場中話題一下轉移到這突然出現的書生身上。
“果然是一表人才,聽說他親叔乃是內閣長老之一,實力非凡,此人未來不可限量啊。”
有的女弟子更是臉現花癡狀,喃喃自語道:“卓不凡,卓不凡,果然是卓爾不凡。”
卓不凡將場中眾人神態一收眼底,臉色絲毫未變,縱身一躍坐到了場中講台之上,右手將香爐放下,開口說道:“眾位師弟師妹,卓某不才,忝為此次傳道弟子,等會講道之中,各位若有什麼疑問,可盡管提出,卓某知無不言。”
接著又一指身邊香爐,“卓某帶來的乃是寧神香,有助各位悟道,機緣來之不易,希望各位珍惜。”
“什麼?居然是寧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