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言一出,便覺不妥,所謂“觀棋不語真君子”。他雖然自問不是什麼君子,但也不該做這毀人棋興的事情。
梁言忐忑抬頭朝那兩人望去,卻見二人仍然是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緊緊盯著眼前棋盤,仿佛根本沒有聽到梁言說話。
“莫非這兩人是聾子?”梁言腹誹道:“不過也好,既然他們沒聽見,那就當我沒說吧。”
哪知正當他心中一鬆的時候,忽然從旁邊傳來一個聲音道:“嘻嘻,笑死我哩,哪來的山野小子,在這不懂裝懂。”
這聲音清脆悅耳,卻是一個女子聲音。
梁言回頭看去,隻見他身後不遠處正站著一個白衣少女,身形窈窕,膚白勝雪。尤其那臉蛋和五官,粉雕玉琢,好似一件絕世珍寶一般。
那少女明明笑意盈盈地看著他,梁言卻從這笑臉之上看到明顯的譏諷揶揄之色。
“這聲音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
梁言心中疑惑,忽然想起什麼。“對了!是她!”
原來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在拍賣會上,橫插一腳,搶走梁言破障丹的蒙麵女子。
那少女似乎也認出了他,笑道:“原來是你啊,那天晚上不自量力和我爭奪破障丹的窮小子。”
這少女自他見麵起,左一個野小子,右一個窮小子,梁言就算是泥捏的也起了三分火氣,忍不住回敬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個村婦,現如今鄉野村婦,也懂附庸風雅,學人觀棋?”
“你!”那少女嬌叱一聲,臉上湧起一片紅暈。不過她眼珠一轉,臉上失態的神色轉瞬即逝,又恢複了之前那笑吟吟的模樣,開口說道:“怎麼?我說你兩句你還不服氣?你可知那兩人是誰,就你這三腳貓的棋藝也在這裏賣弄。”
“哦?你倒是說說這兩人是誰?”
“聽好了,這兩人就是我宗棋道內門弟子中,排名第一的大師兄雷浩,和排名第三的許仙許師兄!”
“內門弟子!”
梁言心中一驚,忍不住朝那兩人望去,隻見兩人仍然緊盯著中間的棋盤,就好像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兩人。
“不用看了,雷師兄和許師兄已經進入到棋道中的心弈階段,是不會注意到你的。”
梁言心中所想被她說破,不由得害了個大紅臉,不過他打定注意強撐到底:“即便是棋道內門師兄,偶爾也會有所失誤的吧。下棋這東西,不就講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
白衣女子聽後,居然忍俊不禁,撫著肚子笑起來,
“你說的旁觀者,就是指你這個臭棋簍子嗎?”
梁言被她笑得臉色鐵青,忿忿說道:“你這個人什麼都不懂,憑什麼說我是臭棋簍子!”
那白衣女子好不容易止住笑聲,接著他話說道:“好啊,既然你說我什麼都不懂,不如你我賭鬥一局圍棋如何?”
梁言一愣,沒想到她居然會對自己發出挑戰,不過事關尊嚴,當然不可能退縮,當即挺胸說道:“比就比,不過先說好,賭注是什麼?”
“如果你贏了,我就把那破障丹送給你,但如果你輸了,需得給我恭恭敬敬磕三個響頭,再叫三聲姑奶奶!”
“不行!”梁言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事關親人尊嚴,梁言不可能同意的。
“你!”那白衣女子沒想到他拒絕的如此幹脆,一時嗆住了。不過她眼珠一轉,又笑吟吟地說道:“換個賭注也不是不行,這樣吧,我聽林師叔說,你懂點陣法皮毛,隻要你教會我幾個陣法,便將賭注改成‘恭恭敬敬的叫我三聲師姐’便好。”
“成交!”
梁言這次沒有任何猶豫,他早就咬牙切齒,所謂新仇舊恨一起算,這次定要在棋盤上將這少女狠狠整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