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他們,明日午時,我們演武峰見。”梁言忽的說道。
此言一出,就連那袁霸似乎也微微怔了一下,接著哈哈笑道:“小子有種!既然你這麼說了,今天就暫且放過這兩個狗東西。明日午時我在演武峰等你,你可別食言而肥,到時候不敢來啊!”
“嗬嗬,梁某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說話也有幾分分量,我們明日演武峰上見分曉吧。”梁言坦然道。
“好!”袁霸看了他一眼,將楊薇往地上一推,帶著袁山幾人笑嘻嘻的離開了。
此時屋後房門打開,孫錢李走出來,衝梁言說道:“梁兄這回真是衝動了,要知演武峰上,是無法無天的地方,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李大力也在楊薇的攙扶下,艱難起身,他摸掉臉上血跡,澀聲道:“都是我沒用,連累了梁兄,明日比鬥之事就由我去,梁兄萬不可為我以身犯險。”
“李大哥!”那楊薇驚呼一聲,臉色蒼白如紙,雙手抓著李大力的袖子,指尖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梁言瞧她一眼,見她神情不似偽裝。於是微微點頭,心道:“這女子經曆過人心險惡,所謂患難見真情,如今恐怕已將李大力當做唯一可托付之人。”
“大家不必擔心,我梁言還沒有嫌命長的道理,這比鬥一事,我自有我的打算,不勞諸位費心了。”梁言微微一笑道。
孫錢李深知眼前這少年不可以常理度之,聽他這麼說也就不再多言。隻有那李大力仍是一臉擔心,可他拗不過梁言,再加上楊薇靠在他身上,還在兀自發抖,最終隻能作罷。
不過他暗暗打定主意,明日一定要去演武峰觀戰。如果梁言有危險,他拚了這條命不要,也要為梁言擋下一擊,到時候他人都死了,宗門也追查不了責任。
三人各懷心思,也沒有再談話的興致,各自回房。梁言自己卻絲毫不擔心,吃飽喝足後,照著床上倒頭就睡。
第二天午時,梁言準時來到演武峰頂,隻見封頂正中挖有一個數十丈見方的深坑,坑內鋪就一層灰暗地板,顯然是用特殊材料製成,抗擊打能力自不必說。
袁霸四人,已經在坑外的一個台子上等候,見到梁言過來,那袁霸露出猙獰一笑,張狂說道:“小子不錯,地府投胎也講個準時報到,你早來早去,興許還能趕上吉時,下輩子投個好胎!”
梁言微微一笑道:“我倒是想去,就怕閻王不收!”
“哼!你就嘴硬吧,跟我去找見證師兄簽字畫押。”
兩人不再多言,在一個灰衣男子麵前立下生死鬥的字據後,就各自跳下巨坑。
弈星閣的演武峰比鬥幾乎沒有規矩,一下巨坑便算開始,期間不管你用詭計也好,暗算也罷,隻要能夠打敗對手都算獲勝,宗門唯一的規矩便是不準旁人插手,保證兩人一對一的公平決鬥。
袁霸跳下巨坑後,立刻伸手向儲物袋一抹,祭出一根烏黑木棍。那木棍之上雕有九條金色龍紋,其上靈氣流轉,活靈活現,竟然隱約能聽到龍鳴之聲。
場外立刻傳來一陣歡呼之聲,隻聽袁山在場外高聲笑道:“看來堂哥是不想讓這小子死的太舒服了。”
再說這袁霸,雖然長相粗獷,但其實他心思細膩,深知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所以他每次搏鬥,一上手便是全力而為,以免陰溝翻船,更何況是在這生死相拚的擂台中。
袁霸口中怒吼一聲,全速朝梁言衝來,奔著梁言腦門就是一棍。
這一棍山呼海嘯,周圍空氣之中都發出一陣爆鳴。可梁言卻似乎毫不在意,依然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隻等那木棍快要劈到腦門時,才不緊不慢的往左側橫移一步。
砰!的一聲巨響,袁霸手中木棍狠狠砸在地上。雖然沒有將地板砸碎,但兩者碰撞時傳來的一陣沉悶的轟鳴聲,卻把周圍觀戰的一些低階練氣修士的耳膜都要震破了。
袁霸見其躲過自己一擊,冷哼一聲,抬起木棍反手向上撩去,速度更快更急。那梁言腳尖往地上一點,飄身後退,堪堪順著木棍罡風而過,絲毫不見慌亂。
袁霸心中一凜,不敢再有絲毫輕視,腳下發力向前,手中木棍飛快舞動,殺招不斷使出,務求不給梁言喘息的機會。
隻見棍影滿天,將四麵八方的生機都鎖住,梁言的身影在這漫天棍影中,就如狂風驟雨下的一葉扁舟,在茫茫滄海中載沉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