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梁言答應加入石靈族之後,就返回了自己的宅院,開始閉關修煉。
時間一天天過去,他的宅院大門始終未曾打開。
石靈族的修士都對他有些好奇,不少人想要登門拜訪,可當看到他大門緊閉的宅院之後,卻都隻能搖搖頭,息了這份心思。
就這樣,時光靜靜流逝,轉眼間過去了一月有餘。
這一天,梁言的宅院,一如既往,安靜無聲。
房間之內,卻不見了他的蹤影,隻有一個青色的葫蘆,懸浮在半空之中。
那葫蘆時不時的震動一下,發出輕微的聲響,但是很快就被房間內的隔音禁製給攔了下來,根本沒有半點動靜傳出屋外。
嗡!嗡!
又是一陣響動,葫蘆口的位置,竟然冒出一縷白煙。
這縷白煙極淡極輕,升上半空,被微風一吹,瞬間消失不見。
而就在白煙消散的一瞬間,一股恐怖的陰寒之力從葫蘆內蔓延而出,猶如潮水一般向外擴散,瞬間就席卷了整個房間。
原本留在房間內的禁製,此時全都被激發,各色霞光衝上半空,試圖抵擋這股陰寒之力。
然而它們的力量遠遠不足,陰寒之力所過之處,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沉寂起來,就好像這些禁製根本沒有發動過一樣。
眼看這股陰寒之力就要毀掉所有禁製,衝出屋外。
青色葫蘆又是輕輕一晃。
下一刻,恐怖的陰寒之力向後收縮,猶如退潮一般迅速散去,最後全都回到了葫蘆裏麵………
此時此刻,青色葫蘆的內部,一個灰衣男子正在半空盤膝而坐。
他的雙眼緊閉,手中掐了個古怪的法印,身後漂浮著兩個巨大的漩渦。
其中一個散發著淡藍色的陰寒氣息,剛才從葫蘆口湧出的力量,正是來自於這個漩渦。
另外一個則是深灰之色,轉動的速度極其緩慢,其中蘊含著神秘的力量,讓人不敢向漩渦之中窺探。
就在這個時候,梁言雙手法訣變化,一股無形的力量席卷了太虛葫的內部空間,冥冥之中似乎出現了一絲變化,但仔細一看,卻又覺得一切如常。
距離梁言數十裏開外,一座青翠挺拔的山峰峰頂。
老金坐在一塊巨石之上,抬頭仰望天空,眼中滿是疑惑之色。
「梁小子……他修煉的到底是什麼法術?怎麼看上去如此古怪!」
一聲喃喃自語之後,老金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猛地轉過頭來,目光看向了山腳下方的小溪。
下一刻,他的雙眼微微一眯。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那裏的溪水已經漸漸幹枯,河床***出來,剩下半死不活的魚兒在礁石上翻騰。
再放眼遠處,隻見群山之上,百花凋敝,山林枯萎,所有的鳥兒都從樹林中飛了出來,莫名其妙地朝著一個方向飛走。
「那是……」
老金的瞳孔微微一縮。
他發現,飛鳥似乎在躲避著什麼。
它們身後的世界,正由五彩斑斕逐漸變為黑白之色。
細如發絲的彩色霞光,從天空之中,山脈之上,瘋狂湧出。
照耀這片天地的陽光,就像是一匹巨大的彩色絲綢,如今這絲綢被人抽絲剝繭,將光線一條條抽出,整個世界也因此而分成兩半。
飛鳥前方的世界,依舊是陽光明媚,五彩斑斕。
飛鳥身後的世界,卻是河流幹枯,寸草不生。
就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追在鳥群的後方,路上的所有一切,都被這隻大手吸去了生機,變成了黑白之色。
這樣詭異的景象,持續了幾個呼吸的功夫。
忽然,所有飛鳥都停在了原地,好像被一隻手掐住了脖子,發不出半點聲音,隻能徒勞的扇動著翅膀。
在這一刻,水流聲,風吹樹葉的莎莎聲,鳥群的鳴叫聲,全都消失。
整個世界都寂靜了。
老金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幅難以置信的景象。
就在他前方百丈左右,太虛葫內的世界依舊完好如初,但超過百丈的世界,已經變成了一片荒漠!
所有的生機,都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抽離,就像那些被掐住喉嚨的鳥群,正在緩緩走向死亡,連一絲掙紮的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