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蔣絮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下意識的看向慕容銘。
他倚在門口,臉上神情現出一絲不屑。
蔣絮心下一沉,隨即,又自嘲的一笑。她還真是天真,怎麼會奢望他能幫自己呢?
麵對譚正的詢問,她想了下,決定實話實說。可就在她要開口時,肩上卻多了一隻大手,接著,將她摟緊,然後直接按在了懷裏。
“這是我女人。”
蔣絮渾身一震,沒想到,他就這樣說出了兩人的關係,而且,還是毫無負擔的。至於他話中那若有似無的占有欲,她卻是選擇忽略。
慕容銘微笑著,迎向譚正的目光,卻是充滿挑釁。
譚正別有深意的望著他,又吸了一口煙。房間本來就不大,通風又不好,一時間全是刺鼻的煙味。蔣絮的病還未痊愈,這會喉嚨仍火燒似的疼,被煙嗆得想要咳嗽,又覺不禮貌,卻隻能忍著。
慕容銘低頭掃過她一眼,一皺眉,對著譚正不悅道:“你就不能少抽點嗎?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受得了那麼辣的東西?”
譚正笑了,將煙杆又敲了敲,“受不了可以走啊?我又沒請你們來!”說完,他扭身就要進屋,蔣絮急了,忙掙脫開慕容銘,追上前:“譚師傅,隻要你能幫我做鞋子,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的。”
譚正停下,臉上的表情,讓人猜度不出深意,目光仍是自上至下的掃視過她,抬手,又指向慕容銘:“隻要你跟他在一起,這事就沒得商量!”
門“砰”地一聲關了上。
“譚……”
要不是慕容銘眼疾手快,把她給拽了回來,蔣絮的臉差點撞到了門上。
“你有沒有腦子?”他不悅的訓斥一句。
誰知,蔣絮竟轉過頭,充滿怨恨的看著他:“你對人家做過了什麼?”
慕容銘的臉色倏爾變寒,睨著她,嗤笑一聲:“為什麼你會問,是我做過了什麼?難道,就不能是他對我做過什麼嗎?”
這種還未經過審訊,就直接被定罪的感覺,還真他媽的不爽!尤其,對象還是她!
蔣絮冷笑:“這不明擺著嗎?譚師傅一位老人家,生活又這麼簡樸,無權無勢的,他能對你做什麼啊?你隻要不欺負人家,那就謝天謝地了!”
“哈!哈哈哈!”慕容銘誇張的連笑三聲,笑聲驟斂,朝她一步步緊逼,目光有幾分駭人:“在你看來,我就是這麼無惡不作?”
蔣絮昂頭迎視,目光湛亮,嘴角露出一絲嘲諷來:“那你還奢望什麼?”
望進他的惱怒,蔣絮覺得好笑,他是記性不好嗎?忘了他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了?憑什麼會認為,在她心裏,他會有不同?
慕容銘胸口不住翻滾著,盯著她纖細的小脖子,很想就這麼掐上去算了!可是,他卻笑了,笑得十分惑人,一字一句:“沒錯,我就是無惡不作!不僅對你,對這個老頑固也是一樣!這下你滿意了吧?”
盯著他,蔣絮心裏根極了,若不是他,譚師傅又怎麼會拒絕她呢?
“慕容銘,你真是我人生中的災星!”
慕容銘眼睛眯得更緊了,勾起薄唇,顯得愈發的刻薄了:“我們彼此彼此。”
他是她人生中的災星,她又何嚐不是他人生中的災難?隻不過,因為恨而不得不拴在一起,這段關係也變得更加深刻。所以,他們是彼此的縮影,誰都不要嫌棄誰。
蔣絮無心與他爭辯,回頭看一眼那扇木門,知道有他在,今天是無論如何也勸說不動譚正了,扭就就出去了。
慕容銘慢慢看向那邊,雙唇抿了抿,走了幾步又停下來,懶洋洋道:“差不多就行了,別再使性子了。要知道,你難為的,可不是我。”
說完,他就大步離開。
門,緩緩拉開。
譚正站在門口,眉頭皺著,臉上神情有一絲難以置信。
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這小子是在……心疼她?
回去的路上,車內死氣沉沉。蔣絮不出聲,扭頭看向窗外,慕容銘也不說話,臉頰一側沐浴在慵懶的陽光下,另一側則投下一片暗沉,情緒不明。
到了公司,蔣絮推開車門下車,連聲招呼都沒打。
慕容銘在身後狠狠瞪著她,這個女人是不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了?現在,居然敢騎到他的頭上了?
慕容銘不爽的沉著臉,來到29層,剛要走進辦公室,一道身影便竄了出來,手臂展開,攔住他的去路。
慕容銘抬眸,皺眉:“你?”
蔣萱勇敢直視他:“我有話要說!”
慕容銘被蔣絮搞得心煩意亂的,擺擺手:“我沒空。”說著就推開辦公室的門。
蔣萱也不氣餒,立即跟上他:“占用你幾分鍾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