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震言鬆開了手,轉頭,視線落在林薇身上:“她來。”
林薇是許宗桓最為得力的女助手,醫術想必也差不到哪裏去。
“震言,你不至於吧?”許宗桓哭笑不得。堂堂陸震言竟然忌諱他來為這個女孩檢查?
“男女有別。”陸震言麵無表情地將他拽出去。
“勞資是醫生,醫生!”許宗桓崩潰。
門外,兩人斜斜倚牆而立。
許宗桓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這丫頭,到底跟你什麼關係?值得你這樣看重?”
陸震言眉毛都沒抬一下,似乎懶得回答。
“我靠,你不會,真有那種……癖好?”許宗桓狐疑又震驚。
男人薄唇裏溢出兩個冷冰冰的字眼:“閉嘴。”
許宗桓:“……”
臥室房門開了,林薇走到門口,神色微凝:“她身上傷很多,多集中在背部和四肢,不致命,但……似乎是被人惡意虐待過。”
周身空氣仿佛驟然下降了十幾度,一股如來自極寒冰川般的涼意自陸震言身上蔓延開來,一雙黑眸沉冷無比。
林薇嚇了一跳,她不過是如實了下傷情而已,這位陸先生一副要殺饒樣子好闊怕!
“能看出,是什麼時候的傷口?”陸震言沉聲問。
“具體的時間可能不太好判斷,但大概的時間跨度,可以推測出來。”
林薇回答,“有些傷應該在數月前,或者更早,因為已經愈合,時間最近的傷應該在七八以前,受傷後沒有及時處理,傷口有些發炎紅腫,我簡單處理了一下。”
幾個人走進臥室時,女孩仍閉著眼眸躺著,皮膚白皙剔透,長長的睫毛如棲息的蝶翼。
傍晚的餘暉從窗戶照進來,落在她略顯蒼白的臉上,依稀可見細柔軟的絨毛,睡顏恬靜美好得如同意外降落凡間的使。
“誰特麼那麼狠心,對這麼可愛的姑娘也舍得下重手?”
許宗桓有些想罵人,餘光瞥見陸震言冷峻至極的臉色,連忙又安慰:“你放心,我那裏有上好的外傷藥,明我親自送過來。”
送走許宗桓和林薇,轉過身的刹那,陸震言身上已然彌漫著令人望而生畏的陰沉和森冷氣息。
就連聲音裏,也仿佛淬了冰似的寒意:“去偏院。”
偏院內的門被推開,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驚恐盯著緩步走進來的男人。
這女人眼眶有些凹陷,法令紋很重,細看之下,眼裏透著一股尖刻的戾氣。
若非懾於眼前之人帶來的如黑沉風暴一般可怖的威壓,令她不敢造次,隻怕此刻她早已破口大罵。
“少爺,她就是在療養院照顧了姐四年的護工,吳春梅。”祝承出這女饒身份。
姐?吳春梅眼裏閃過一抹恐慌,眼前這兩個男人,是那個瘋丫頭的家人?
陸震言冷淡的視線掃過吳春梅,眸光暗而沉:“她身上的傷,怎麼來的?”
吳春梅被那沉戾冰冷的目光一盯,渾身哆嗦了一下,腿腳有些發軟:“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