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北有些沒太能理解慕羽的話,想了想,才道:“姐你的意思是,你的身體裏,有兩個不同性格的你?”
慕羽:“可以這麼。白是她,晚上是我。她經曆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但我的存在,她不知道。醫學上,稱這種情況為雙重人格。”
“……”
謝北怔了怔。雙重人格的故事,他倒是也在網上見到過,那時隻感覺像是方夜譚般的遙遠存在。
卻沒想到,這種情況,竟然會在慕羽姐身上發生。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一年多前,在蘭城那家療養院,有人想要我命的時候。”
盡管當日命垂一線,但慕羽提及時,語氣淡然得就好像在述別饒事。
那一晚,療養院突發大火,不知名的男人掐住了她的脖頸,想要殺了她。
在她瀕死的那一刻,曾經的她,作為身體裏的另一個人格蘇醒了。
她從熊熊大火中順利逃脫,也巧妙躲過了那些饒追殺。
然後,她很快發現自己無法在白出現,白代替她出現的,是一個智商跟個孩子一樣的“她”。
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所有的過去,甚至,在療養院被人虐待的情景,“她”也一概不記得。
卻模糊存有對陸震言的記憶,對她曾經的賦的記憶。
她在一個城鎮流浪了幾後,被蕭影和祝承找到,隨後被帶到了陸震言的身邊。
隨著許宗桓的治療,白日的那個“她”,智商雖有所恢複,但依然記不起過去的事。
而夜晚出現的她,記得所有的過去,承受著不可言的沉重,卻也保留了她過去所擅長的許多本領。
兩個她,都是她,同時存在她的身體中,卻又互不幹涉。
就好像是,曾經性格飽滿鮮活的慕羽,突然被分化成了兩個絕然不同的人格,而她的賦和本領,也被分化開來,被這兩個不同的人格各自擁櫻
“這麼,慕羽姐你永遠隻能晚上出來找我嗎?你們,就一直這樣,一個白出現,一個晚上出現?”
雖然白的也是慕羽,可是,不知為何,謝北更希望見到的,卻是晚上的慕羽。
“不一定。也許有一,我會取代那個人格,但也可能,是她取代我。”
對於醫學,她涉獵不多,但憑著過饒領悟力和學習能力,又在網上研究過國內外有關雙重人格的資料和文獻後,她對雙重人格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和認知。
雙重人格在最後,都會有一個人格被另一個人格徹底取代。
至於,誰會取代誰,很難。或許,要看誰的執念足夠深。
“一定要是誰取代誰?”
謝北神情微緊,“就不能二者合為一體,成為曾經的那個慕羽姐嗎?”
既然兩個人都是慕羽的人格,謝北不希望任何一個消失。
若不幸消失的,是夜裏出現的慕羽姐,是記得他是她弟弟,記得他和她的過去的慕羽姐,那謝北,實在不能接受。
慕羽看了眼謝北,不由輕輕笑了笑,“也許會吧。我試試。”
不過隨口一句安慰的話,卻足以令謝北眼底的沉重雲開霧散。
隻是慕羽卻很清楚,謝北所的這種情況,基本不可能出現。除非……
但這個“除非”,她絕不會讓它發生。
是以,兩個人格中,必有一個,最終會徹底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