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終於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緩緩停下腳步，抬起頭來：“是你。”
陸震言：“終於回了？”
慕羽微微眯眸，“什麼時候發現我出去的？”
“你出去的時候。”陸震言漆黑的眸意味不明的落在她臉上，“送你回來的少年，是誰？”
“謝俊謝叔叔的兒子。”慕羽並未隱瞞，在陸震言麵前，她也無須隱瞞。
因為，隻要他想查，自然能夠查得出來。
陸震言眸光微凝，“你，想起過去的事了？”
“我從來就沒有忘記過。”
對上陸震言的視線，慕羽的目光淡然如水，平靜得沒有一點漣漪和波瀾，“忘了過去的，是白的那個慕羽。”
陸震言的瞳眸狠狠縮了縮：“你的意思是，有兩個慕羽？”
“一個身體裏的兩個我而已。”慕羽簡短的了下雙重人格的事情。
“所以照片和項鏈，是你去慕宅拿回來的。那晚上來找我借錢的人，也是你。”陸震言犀利深沉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她。
女孩沒有否認：“是。”
陸震言：“借錢，是要做什麼。”
慕羽抿了抿唇角，定定的看了陸震言一會兒：“你答應過我，不問用途。”
“可若是你去做危險的事，我便不能不問。”
陸震言凝視著她，像是要透過她的眼睛直望到她的心底，“是你，還是我派人去查。”
四目相對，一個冷然，一個深沉。
周邊的空氣似乎都凝滯了。
片刻後，慕羽淡淡笑了：“不過是拿錢讓謝北買了套房子，好接謝叔叔回來住。順便，成立了一個律所，讓宋正卿回來重新當律師。”
她頓了頓，“宋叔叔和謝叔叔，當年是我父親的左膀右臂，也是我父親最信任的人，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遭罪卻不幫他們。”
陸震言無聲地注視著她。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要幫宋正卿，可以有很多種方法，讓他重回律法圈，是最危險的一種。”
他的嗓音有些低沉，“這危險，不止是對他，還是對你。”
“我和宋叔叔，幾乎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他有事。”
慕羽望著眼前的男人，“陸震言，我很感謝你救了我。但我和慕弘義之間的事，你不必摻和進來。”
陸震言神色未變，淡淡看著她道，“慕羽，你覺得，到現在，我還能置身事外？”
“你為什麼不能置身事外？我和慕弘義之間的事，是我們慕家的事，本就跟你沒有關係。”
慕羽眉梢輕揚，“陸震言，我父親當年是對你有救命之恩，可你現在也救了我。你不欠我，也不欠慕家的，沒必要趟這趟渾水。”
陸震言臉色微沉：“你是執意要跟慕弘義公開對抗了？”
“公開對抗，還為時過早，但，一定會。”
慕羽頓了頓，“這具身體，白不由我控製。有些話，索性我現在就對你了。陸家，我不會住太久，所以我的事，你不用管。如此，你也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陸震言菲薄的唇緊緊抿成了線，眸光黯而沉：“我帶你回陸家的時候，就沒想過麻煩。”
她，也從來不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