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警局的人到了。”祝承掃了一眼麵如土色的關明傑，“有什麼不甘，留著在監獄裏好好反省吧。”
蕭影走過去拉起了關明傑，扯著他離開了地下室。
祝承回頭看向謝北：“咱們也走吧。”
“可我姐還在裏麵呢。”謝北看了眼到現在都緊閉的房門，“我要等我姐出來。”
“有少爺在，你還擔心什麼？”祝承微微一笑，“咱們還是別湊熱鬧了，把時間，留給少爺和小小姐吧。”
謝北踟躕了一下，又回頭看了眼房門，到底還是跟著祝承走了。
他們在外麵沒有等多久，陸震言便神色冷凝地抱著慕羽大步走了出來，女孩瑟縮在陸震言的懷中，便連腦袋都深深地埋了進去。
謝北想要過去，被祝承攔住了。
外麵，是陽光燦爛的大晴天。乍然的刺眼和明亮，讓感覺像是在黑暗中過了一個世紀的慕羽，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慕羽，沒事了。”男人的聲音低低在耳邊響起，帶了說不出的溫柔情意，“我現在就帶你回家。”
慕羽慢慢地一點一點地睜開了眼睛，不遠處，渾身是血的關明傑被反銬住了雙手，兩個警察推著他正要上警車，他似乎感覺到什麼似的，猛地站住了，回過頭來，看向慕羽。
那眼神異樣複雜，帶了幾許淒愴，幾許失落，又或許，還有幾分歉疚。
慕羽緊緊揪緊了陸震言胸前的衣服，男人微微側身，以一個更保護的姿勢，護住了慕羽。
警車長鳴著遠去，慕羽抬頭，便對上陸震言低眸的深深目光。
她輕聲喊他的名字：“陸震言。”
陸震言柔聲道：“我在。”
“陸震言。”
“我在。”
“陸震言。”
“我在。我一直都在。”
……
慕羽眼睛裏蓄滿了淚水：“陸震言，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
男人眼神溫柔，語氣卻堅定：“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他用自己的生命保證，絕對不會再讓慕羽遭受到任何傷害。
慕羽輕輕吸了吸鼻子：“我們是不是已經領過證了。”
陸震言說：“是。”
“那我們不辦婚禮，是不是也是夫妻。”
陸震言微怔，眼神更加溫柔：“是。”
慕羽淚眼迷蒙，看著男人：“你低頭，我有話跟你說。”
男人依言俯身，把耳朵湊近慕羽的唇邊。
下一刻，他聽到女孩極輕極輕的聲音：“那我今天，便要做你的妻子。”
她不想再等了。
關明傑的舉動雖未得逞，可是卻也讓她清楚地認識到，如果她不能將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給陸震言，如果陸震言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那該是多麼令她遺憾悔恨終生。
陸震言已經等得夠久，他從十八歲開始，就一直在等她，等她長大。
而她等著做陸震言的妻子，也已等得足夠久。從十四歲那年，到二十四歲，已經整整十年。
她不想再等，她也不想再讓陸震言等。
“我今天，要做你的妻子。”
女孩再次重複這句話，聲音很輕，可是卻堅定至極。
陸震言凝視著女孩那雙折射著漫天陽光清澈明亮眸子，一顆心怦然跳動，眼中難掩欣喜。
強壓下心口激蕩的情緒，他低聲說：“好。”
女孩展顏一笑，伸手勾住男人的脖頸，輕輕地親了親男人的唇。
男人渾身一顫，不由自主地加深了這個吻……
不遠處的祝承、謝北和蕭影識趣轉過頭去。
陸震言終於鬆開慕羽時，女孩臉頰紅暈如緋霞，眼波含羞，眉眼如畫，美不勝收。
何其有幸，十年之間，兜兜轉轉，曆盡磨難，他們仍是走到了一起。
從今天起，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
這一生，有彼此一起攜手相伴，此生，再無憾。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