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固澤縣出來,陳誠牽著矮腳紅馬,對押著巡河夜叉的錦瑟道:“你先回山寨吧,把巡河夜叉關到後山寶塔裏。”
這幾日陳誠已經趕了她好幾次,但都被她拒絕了,陳誠也不好因為這個就懲罰她。
錦瑟雖然跟隨陳誠遊玩,但總是擺著一張臭臉,好像故意跟在他身邊惡心他。
果不其然,錦瑟又拒絕了。
因為役鬼術的製約,她不敢明麵上反抗陳誠,但是小事上給他添點堵,她還是可以的。
陳誠心裏表示毫不在意,隻要你不說話,你愛怎麼擺臉子就怎麼擺臉子,隻當你是個雕像就好了。
就這樣,走走停停,二人逐漸走到了樵陽縣附近,按他們這速度再兩三天就能趕回黑雲寨。
受到北邊打仗和南方發洪的影響,樵陽縣內的情況也不是很好,境內流進不少災民,沿途乞討,看樣子在向縣城方向彙集。
正在行走間,陳誠突然像是被電了一下,身體一僵,從隨身百寶囊裏翻出碧玉蓮花,見它散發著微光,還在微微顫抖。
一時間,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於是,轉頭把矮腳馬交給錦瑟道:“你先行回山寨,我有急事先走一步。”
說話間,已經施展遁光向前遁去,一邊飛遁一邊向下查看。
休息了五六次後,已經接近樵陽縣城,能在空中隱隱看見低矮城牆的輪廓。
下方是一片小山丘,周圍生著一大片稀稀拉拉地樹木,估計有好十幾裏方圓,這裏離著老辛的老家已經不遠了。
突然,他眼見一亮,忙按下遁光。
山坡的拐角飛奔出一隻渾身是血的白狐狸,借著山林的掩映,飛快地逃竄,不時回頭張望,好像在躲避著什麼,眼裏滿是驚慌。
陳誠急速落地,在她麵前現出身形。
白狐狸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到了他的的懷裏,白狐驚慌地鳴叫一聲,抬頭看見陳誠,眼裏露出了驚喜。
“姐夫!”是十四娘的聲音。
緊接著,白狐變成了十四娘的人形模樣,臉上髒兮兮地,嘴角還淌著血。
此時十四娘渾身無力,若不是陳誠扶著,可能已經摔倒在地了。
“這是怎麼了?”
陳誠正要詢問,突然從地上竄起一個雷球,向十四娘背部炸去。
“轟”陳誠聚起拳意,將雷球扇飛,但也覺得肺腑震蕩,眼前都黑了一黑,一股火辣辣的刺痛從手上傳來。
十四娘也被波及,再次吐了口血。
陳誠長出了一口氣,看了看手掌,隻見焦黑一片,卻傷的不太重。
再看十四娘已經有些氣息懨懨了。
陳誠見十四娘的脖頸處貼著一掌黃符,伸手就要將它揭下來。
十四娘忙道:“姐夫不要,那是簡法觀的追影滾地雷符,一揭就會炸開。”
“走,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說。”
他已經隱隱聽到了馬蹄聲在前方響起。
說著,將十四娘夾在腋下,飛奔向後方逃竄。
在奔逃之間,雷球時不時地從地上竄起,好像一直是奔著十四娘來的,雖然被他一一扇飛,但也將他的手掌炸的焦黑一片,有的地方已經露出森森白骨。
一邊逃竄,陳誠一邊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十四娘悲戚道:“我聽說如今四處鬧災,就想著做些功德,於是拉著十二姐去樵陽縣城門外賑濟災民,沒想到被人認了出來,一個災民趁我不備,把雷符貼到了我身上,後來就來了好多人追我。”
“也不知道十二姐逃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