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寧看了看手機,通話中啊,正奇怪呢,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冷沉的,不帶溫度的聲音。
“許律師,閆氏如何選擇律師,不勞你操心,你隻要知道一點,如果你敢拒絕,不僅這千萬的律師費事務所拿不到一毛錢,而且你們九良事務所以後也別想接到任何一樁代理。”
“你……”“不光如此,魯剛的事情我要重新衡量,我很懷疑他為了拿錢給他妹妹治病,故意謊稱過敏。”
許一寧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欲言又止了好幾下,沒忍住,“顧湛,話敞開了吧,很多事情都是你算計好的,包括魯剛的案子!”
“既然猜到了,那就聽話一點。
我這麼做的目的,你心裏應該很清楚。”
這話,把許一寧壓在心底的恨意一下子點著:“顧湛,這帝都你還一手遮不了。”
“遮不遮得了,試試就知道!”
顧湛冷笑一聲:“我給你兩個時,兩個時我在公司看不到你和張九良的人,後果自負。”
“姓顧的,你個王八蛋!”
許一寧一扔手機,把臉用力埋進掌心,某個轉瞬即逝的瞬間,她一向挺得筆直的肩背線條,看起來竟有種崩潰的感覺。
張九良被震懾住了,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我!師妹和顧少的關係,隻怕不光是仇人那麼簡單吧!張九良立刻腦補出一部蕩氣回腸的電視連續劇,內容在“虐戀情深”和“顧少,你家老婆又跑了”之間遊移。
許久,許一寧狠狠搓了把臉,抬起頭,沙啞笑道:“師兄,我們走吧!”
“走,走哪兒去?”
“去閆氏,兩個時內咱們沒到閆氏,你的律師事務所就完蛋了!”
張九良蹭的跳起來,激動的都不會話了,“這麼……你……你……”許一寧沒回答,拎起包,蒼白著臉走出辦公室。
走到門口,她扭頭,淚隱在沉沉目光中:“殺人放火金腰帶,修鞋補路無屍骸。
這世道無不無恥,下不下賤?
師兄,我不同意,還能怎麼樣呢?”
張九良:“……”……閆氏藥業的白,永遠忙忙碌碌。
兩人坐電梯上到三十八樓,馮思遠就等在電梯口,“兩位律師請,我們閆總等很久了。”
張九良看著許一寧,頭一昂,胸一挺,率先走進去。
師妹都為他妥協了,自己這個做師哥的,怎麼著也得護著點!許一寧跟過去,馮思遠輕輕擋了她一下,“許律師,今顧總心情不太好,您多擔待些。”
許一寧冷笑:“我心情還不好呢,誰擔待?”
馮思遠:“……”許一寧很快斂了神色,“不好意思,心裏憋著氣,話衝了點,對不住,馮助理!”
馮思遠怔然,“叫我馮思遠,或者思遠,以後要一起共事,別那麼見外!”
這態度算是拿她當自己人了。
許一寧也不是繞圈子的人,把話敞亮了:“工作場合,稱呼上還是規範些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您是不是?”
白了,你是顧湛的人,我不想和他的人牽扯太深。
馮思遠笑笑,好脾氣地應了一聲,“是!”
許一寧一怔,心軟了些:“您別介意,我不是賭氣,我就是,我就是……算了,不了,我先進去。”
馮思遠看著她的背影,心莫名的酸了一下,看得出來,這丫頭的心很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