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許一寧睡得不太好,總是夢到很多以前的事情,被電話吵醒的時候,還陷在一半夢境裏,精神虛得厲害。
張九良抱怨她接得太慢:“都幾點了,還睡呢?”
“師兄,你嫖娼被抓了,這麼急著找我?”
許一寧懟回去。
“我倒是想呢,是咱們的大bss,讓我們立刻趕去閆氏,今有個重要的會。”
“師兄,人家開會我們去幹什麼?
到閆氏報道,別的案子不接了?”
許一寧實在不想碰到顧湛,和他呆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提心吊膽。
“姑奶奶,你少兩句行嗎?
我來學校門口接你成不?
KF的早飯吃不?
我賣身給你要不?”
張九良話峰一轉:“統統都不要,那閆氏藥業的提成也不要了!”
話,捏住了七寸。
許一寧歎了口氣,連個頓都沒打,衝去衛生間洗漱。
該死的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會議在九點半鍾正式開始。
顧湛一身黑色西裝,從容淡定的掐著點走進來,所有人起立迎接。
這是許一寧第一次見識到顧湛在集團內的領袖效應,在她的印象中,這男人就是個炸彈,殺傷力強。
但到了工作場合,該有的禮數,狡猾,客套,算計一個都不吝嗇,遠遠望去,他就像一個生的王者,氣度斐然地看著芸芸眾生。
許一寧心裏都是疑惑--他到底是怎麼從城中村的混混,脫胎換骨變成現在高高在上的王者?
這時,輪到顧湛發言,他字字珠璣,話鋒直指閆氏老舊的試藥機製,並提出了大膽的改革意見。
最後,他:“事物在發展,社會在進步,我們老舊的機製也必須與時俱進,除了機製要改進外,法務部的合同也要進行更新,張律師?”
張九良忙回:“顧總放心,我們會盡快研究出新的合同的模本。”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顧湛這話的時候,目光落在許一寧身上,雖然聲音溫淡依舊,但眼中細密的刀尖齊齊站立,是泛著寒光的。
許一寧心裏犯怵,但臉上不顯。
會議結束,顧湛率先走出會議室,他身邊的馮思遠走過來,“張律師,許律師,你們的辦公室已經收拾好,以後就在那裏辦公。”
張九良陪笑:“馮助理,您太客氣了,我們事務所有辦公的地方。”
“這是顧總的意思,張律師確定要拒絕嗎?”
張九良一個字都蹦不出來,隻好拿眼睛去瞄許一寧。
許一寧想著那人眼裏的刀子,平靜道:“馮助理,請您轉告顧總,事務所並不是隻為閆氏一家企業服務,我們還有別的案子要接,當然,如果顧總想幫事務所省房租,那就另當別論。”
馮思遠笑眯眯道:“顧總就是這個意思,這幢樓的三十七層是空著的,整個事務所都可以搬過來,而且……不收房租。”
“顧總萬歲!”
張九良瞬間就活了,這一嗓子幾乎叫破了音,外頭的閆氏員工紛紛交頭接耳,叫這麼諂媚,這拍馬屁的孫子誰啊?
許一寧的拳頭緊了鬆,鬆了緊,“師兄,你可真有節操啊?”
張九良不以為然的笑笑:“沒辦法,從牙縫裏擠出百分之五的利潤,總得讓我在別的地方貼補一下,師妹,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