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電話,許一寧跌坐在床邊,低垂著頭,臉色蒼白的跟張白紙一樣。
早上她從閆氏出來的時候,還在忐忑顧湛這兩的悄無聲息,如果僅僅是孫秋惟的事情,她根本不會聯想到是他;但再加上孫宇的事情……就像成千隻螞蟻同時咬向心髒,許一寧痛得幾乎要瑟瑟發抖--顧湛把網織得極密,極牢,哪怕她一路走來如何躲閃,都無處可逃。
想明白這一點,心裏的驚濤駭浪很快又風平浪靜。
該來的總會來,躲到涯海角也沒用。
她深深吸了口氣,走出房間,從沙發後麵擁住孫秋惟的頸脖,聲音帶著嬌嗔。
“舅舅,市局那邊讓我過去加個班,我洗個澡換身衣服就走,晚上就不陪你了,你自己在家乖乖的。”
“怎麼總要加班?”
孫秋惟拍拍她的手:“一寧啊,賺錢重要,也得顧著自己的身體,別把自己累病了。”
“舅舅,我還年輕著呢,不怕累!”
許一寧輕聲。
……夜,漸漸深邃。
公寓。
顧湛靠在椅子裏,偏頭看著窗外,指間的香煙還剩下一半。
馮思遠坐在他旁邊,手指敲著鍵盤,正忙著,屏幕上彈出一個消息。
“顧湛,學校那邊炸了,再過兩個時,事情很快就會鬧大,我們是任由事態發展下去,還是……”“控製住,我不想在任何途徑看到有關這事的報道。”
馮思遠立刻扔下電腦去打電話。
林蘇蘇一邊打王者,一邊嘖嘖嘖感歎:“姓顧的,斷人前程跟挖人祖墳沒兩樣,你可太缺德了。”
顧湛睨她一眼,繃著唇,沒言語,冷硬的麵部輪廓在燈下顯得立體。
“哪我要給孫宇去西山燒柱高香,這夥子倒黴催的,姐姐我都心疼了!”
林蘇蘇賤兮兮的瞄了眼姓顧的,“話又回來,你這一通騷操作,你家侄女能看明白嗎?
你的手機到現在為止,還跟吃了安眠藥似的?”
顧湛掐滅香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撅著性感屁股的林蘇蘇,冷笑:“十分鍾之內如果沒她電話,我讓馮思遠給你跳脫衣舞。”
“顧老板,你別扯上我。”
馮思遠忙裏偷閑喊了一嗓子,“我沒這愛好!”
“就是,扯我家思思做什麼,要跳,你跳。
輸了,我跳脫衣舞給你看。”
顧湛:“不用,輸了你隻要對著我三聲:我是傻逼。”
“握草,你這是對我慈悲為懷呢,還是想逼我……”話一半,茶幾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顧湛冷峻的目光掃過,“你應該感謝我的慈悲為懷!”
“是你侄女的?”
林蘇蘇直接從沙發上蹦起來。
顧湛拿起手機,放到耳邊,唇邊浮起極淺的冷意,“喂,許律師?”
林蘇蘇:“……”靠,這妹子夠聰明的,腦子吃什麼長大的?
她對上姓顧的從來沒有贏過的時候,這妹子竟然還能在他手下過招……牛逼!……許一寧換了套衣服,用APP叫來快車,上車和司機確認一下目的地後,就把目光投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