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許一寧一口啤酒噴出來,憤怒的瞪著他。
魯剛趕緊把紙遞過去,眼睛卻是看著顧湛,一臉的崇拜:湛哥這騷話的,上了!就因為顧湛這一句,許一寧再沒吃一口蝦,神情有點蔫。
顧湛的心情卻是相當的好,啤酒喝了整整六瓶,有些薄薄的醉意。
“許一寧!”
他突然開口。
許一寧瞥他一眼。
“你爺爺移植的肝是哪來的?
花了不少錢吧?”
許一寧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我那時候還沒有回許家,不太清楚。”
顧湛眉眼上揚,“這麼些年都不清楚嗎?”
許一寧自嘲一笑,“老爺子跟大房的人住一起,每年除夕見一次,平常不見人!”
“為什麼不見人?”
“據是要靜養。”
“是不見你,還是所有人都不見?”
“不見我!”
“他換了幾次肝?”
還幾次?
許一寧猛的抬眼,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這人是不是酒喝多了?
顧湛的目光帶著審視:“據我所知是兩次。”
許一寧沉默一會:“我真不知道”顧湛眉清目淡,噙著點點冷笑,“處心積慮的回到許家,原來就這待遇?”
許一寧心一顫,對上他深邃的眼睛,或許是他眼中的嘲諷太過明顯,許一寧下意識反問:“我處心積慮了嗎?”
“沒有嗎?”
顧湛冷笑。
氣氛瞬間窒息。
魯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忙打岔問:“湛哥,還要吃點什麼?”
“吃飽了!”
顧湛把皮夾子掏出來,“你去結帳。”
魯剛拿著皮夾子起身,才走一步,就聽顧湛壓著嗓子問了一句:“許一寧,你為什麼一定要回許家呢?”
許一寧眉心一顫。
顧湛驀地一笑,拿起她放在桌上的手,指腹在她修剪的整齊的指甲上輕輕一刮。
這哪裏是刮在許一寧的指甲上,簡直刮在她的心上,心裏忽然一陣無由來的難過。
顧湛鬆開她的手,站起來,理了理皺了的襯衫,轉身離開。
許一寧跟上去,顧湛卻猝然扭過頭:“許家姐的名頭,沒那麼值錢!”
許一寧不想辯解什麼,隻是靜靜垂首。
顧湛看了她一會:“走罷!”
因為有了剛剛那一出,回家的路上許一寧心裏很不舒服,就算自己處心積慮,也還是沒查到一點母親自殺的真相。
扭頭看窗外,霓虹如霞,再看遠一點,能看到萬家燈火。
許一寧突然想起顧家分崩離析的那幾年,她是看不得萬家燈火的,一看,心就會碎,感覺她被整個世界都拋棄了。
如今再看,也就那樣!……回到公寓,許一寧衝完澡,吹幹頭發,很自覺的躺床上,等著被人剝皮。
等半,人沒來,倒是聽到了關門聲。
許一寧跑到玄關一看,拖鞋在,皮鞋不在,應該是出去了。
她頓時鬆出口氣。